应亟宜消除朋门党户之见,和衷共济大义。”
苏翟有些自讽地笑笑:“你说我们与那严比槐不过一商贾之家罢了,这天下的事不让皇上来操心,也有那些进士,大学士们日思夜想着,哪里轮得了我们一介商人来谈什么大义。”
沈荣锦听出苏翟的一语双关,但装似未听到般地道:“那严比槐是什么样的人?”
“寻私纳贿,是个小人。我父亲虽不如沈大老爷高风亮节,却也不喜与那严比槐如此的人沆瀣一气,早些年那严比槐便来拜访过我们,不过被父亲阴里阳里说了一通,便很长时间没再见过,可见此人乃是心胸狭隘之辈,当时我们皆以他不会再来,这次不知为何又来求见。”苏翟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可是沈荣锦并未注意到。
沈荣锦觉得虽然严比槐这人有些蹊跷,但依照苏翟的父亲行事准则来说,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于是道:“即便那严比槐如此说着来求见,你父亲也不一定会捐弃前嫌请他入门的。”
苏翟摇摇头:“近来严比槐在姑苏的生意越做越大,早已与我父亲平起平坐了,父亲既知晓那严比槐肚中心思,但不得不敷衍情面。”
沈荣锦看向苏翟笑了,“苏东家有些好笑,您父亲行事定是有自己的方式,也知道什么是该做与不该做,我一介小小女子的话,难道苏老爷会听?”
苏翟气得想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说来与你听听罢了。”
沈荣锦道:“苏东家,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事情你与苏老爷私下商讨便是,没必要特地来找我,问我应该如何办,我不过妇孺之见罢了,况你会听,苏老爷也不一定会听的。”
苏翟脸色变来变去,对上沈荣锦那双清冷的眸子,心中一阵气馁,是的,沈荣锦是自己什么人,需得自己这么周章的将她引过来说这事?沈荣锦的这番话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逾距了。
沈荣锦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苏翟为何要见自己这一面不可,但她其实不明白苏翟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容貌?色衰爱弛,这些都会随着时间而没有的。况且现在哪家会想要自己这样一个名声糟透了的人。
但看苏翟这般样子,沈荣锦忍不住又多说几句:“不管如何,苏老爷混迹商场这么些年,那些弯弯绕绕他看得比我们明白,更比我们清楚脚下的路该如何走。”
苏翟苦笑了下,“父亲他自然明白。”
既话已至此,沈荣锦再无什么可说的了,只施礼道:“既是如此,荣锦便先行告退了。”
苏翟看向沈荣锦,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了。只得默默地看着沈荣锦素白的衣裙在风中越走越远。
回家的路上,惜宣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幸得好是苏东家。”
沈荣锦笑了笑,“苏东家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