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桶,一幅苦行僧模样。
屋里的陈设倒还简陋整洁,不象别的寺院道观里,又是空调又是电脑,和现代都市里的家居布置,几乎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清风道长修行的还算清苦,不过一个年届六十、内功在身、潜心修炼的老人也正该如此。
进得屋来,清风道长给每位客人泡下一杯自制的芙蓉花茶,味道初入口略苦,含下则觉甘甜,两颊生香。
“道长从小就在这里修行吗?”小姨夫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的老家是山东郓城的,四十年前家乡四旧闹的太凶,随闯关东的乡亲来到本地,幸得老道长收留。在家幼儿时就已筑基,转到本观继续修行,转眼已近六十年。”清风道长面目清瘦、眉目之间略含英气,性格应该是那种较为坚毅的人,现在想起往事也是唏嘘不已。
程云海听了,觉得秦伟说的同乡之情应该很淡薄,一个从家乡出来四十年的人,对家乡还会有感情吗?“道长,这几年应该和故乡没有什么联系了吧?”
“没有是没有,不过叶落归根,家乡的事情、家乡的人,我还是愿意为他们做点什么的,我们这些被本地人叫做‘南部丢的’,怎么也是念着故乡情的。”清风有些感伤的说。
“南部丢?什么是南部丢?”程云海他们非常惊讶,一个个在重复着这个从没听说过的词语。
“南部丢过来的。当年我们背井离乡、抛家舍业的来到辽宁,本地人都戏说,我们这些山东人,都是父母嫌自家孩子太多,从南边隔海远远的一抛,丢过来的。”清风道长说着这些话,脸上含着笑,心里已经动了情,两眼泪水盈眶。
也许是感触,程云海的心里有些乱,小姨夫接上话,“道长,我们前几年跟一位外乡人,学了一种气功,叫做龟息术,最近又服了一种药膳,修行很有进展。道长,你看我们的修行有些什么问题?”
清风道长已经收敛了思乡的情怀,“曲道友,你们已经不是练习气功、是修真,是民间传说那种修行真气、直至成仙成神的修真。民间的百姓学习内功心法,筑基以前不能叫做修真,只能算是学练内气调养的气功。筑基之后,修炼者任督二脉贯通,人的体质、气质都会有明显改善,才算具备了修真的条件。不过,世人疲懒,连最起码的筑基都作不到,只好说修真是玄幻、气功是伪科学。正如吴局这样,仅仅是为了降血压,才来练习吐纳功夫的,对修真来说应该算作偏门。”
见小姨夫他们应声点头,清风道长更是侃侃而谈,“世人中,学气功的人很多,真的能潜心修炼百天,达到筑基的,寥寥无几。况且筑基后气感渐弱,为此放弃的也有不少。能够在筑基后继续坚持修炼的少之又少。”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羡慕的看着小姨夫他们,半晌又说,“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