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言不发。
木棉扭过头,想说什么,又被他脸上沉寂的气息吓退。
她很少见他这样阴沉,可最无助的是,她不知道这会该做什么才能使他消气。
车子突然停在了路边,他解开安全带,甩到一边,推门下去,门“砰”地砸回来,木棉的心也跟着弹起来。
张口就想问他去哪,他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待在车里!”转眼,人就消失在后视镜中。
木棉靠向车椅,心情竟格外的平静。
她以为她会很难过,其实并不,原来将心底里的东西剖出来后,人是轻松的。像卸下全部负重,从头到脚都是飘的,而她好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失重感,只想就这么多飘一会,飘到哪算哪。
很快,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脸色阴沉的男人,探进半个身子,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朝他。再取出药膏,在她胳膊上乌青的地方力道适中的揉着。
她眯起眼睛望着,又眨了眨,倏尔笑着伸出手,拍拍他的头顶,哄着:“不气不气,不气了啊……”
连清和抬眸,扫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给她的手腕上药。
半晌,他问:“冷吗?”
“不冷。”
将药涂好后,又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扣好,整个人就像缩在他的怀抱里一样,有点滑稽,又很暖和。
抬头看到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他面无表情,“傻笑什么?”
她摇头,仍在笑,“没什么。”
不理她,他关上车门,绕过去,坐进另一侧,发动车子,很快并进车道。
木棉坐在他旁边,脸颊一直都挂着笑,目光落向窗外路边,徒然一亮,她说:“停一下!快停一下!”
不知道她想干嘛,连清和皱眉,可还是依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木棉推门下车,回过身,朝他招手,“来啊!”
连清和随她下去,木棉跑回去十几米,来到路边,那里有人在街头拉大提琴,琴盒打开,里面是硬币和零星纸币。
木棉朝他勾勾手,“钱包!”
他没多想就掏了出来,递给她,木棉从里面抽出一张,放到了琴盒里,昂起头对那人笑笑,“可以把琴借我几分钟吗?”
那是把很普通的琴,她欣喜的接过来,连连道谢。
转过身,她下巴微抬,一手拎起裙子,正经八百的朝连清和屈膝行礼,后者扬起眉梢reads;。
木棉坐了下来,将大提琴搁在腿间,琴弓触上琴弦,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随着一连串舒缓的音符,一同翩翩起舞。
她微笑着,目光凝向他。
是那首《千风之歌》——
翱翔在无限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