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水、苏!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是又如何?”华水苏横道,抱着三件衣服乐滋滋的扬长而去。
华锦媗顿时阴转晴,慢慢喝完手中的茶,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笑道:“今年蠢货居多,尤其是国辅府。”
这蚕丝缎是邢江沿海地区改用抽丝横剪的最新编织手法织就,天下仅有十匹,全部进贡皇宫。燕皇后独占五匹,赏赐后宫三匹,封应蓉和太子各得一匹。如今人人都知道燕皇后格外赏她两匹,今日本该由她穿着这身意料进宫面圣以表谢意,却被华水苏抢了惊艳四方,且不说燕皇后看见赏赐的蚕丝缎穿在这蠢货身上作何感想,单是她撒的那些毒痒粉,到时候的惊吓四方,想想就令人好生期待呀……
华锦媗起身回房再次沐浴更衣,换了一身高束至腰的石榴罗裙,然后梳了最寻常普通的望仙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眉心这点朱砂,殷红似血,她便拿起朱笔描绘了个花钿点缀,然后等着华凤池从军中回来接她入宫。
华凤池回来后,见她仍是轻灵素简的一身装扮,虽然好看,只是今日进宫不是得穿帝后赏赐的布缎吗?
华锦媗只得老实说被华水苏抢走了,华凤池冷冷地哼了一声,赶紧回房换了身便服,这才带她入宫。路上,他安慰道,不就是两匹布而已,明日就去预定十几匹给她。
华锦媗掩嘴而笑,这傻哥哥当然是不懂绸缎那些事,但他有心便足以。她伸手整理着他衣襟的领口,眉眼温柔,惹得华凤池伸手拧了又拧她这尖翘的鼻梁。
马车大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停在宫门前。
四周方场上停着许多辆锦车,车檐四角飞翘,坠着各种风铃。风轻扬,铃声婉转流荡,声声回荡在上空。
华凤池越帘而出,然后伸手去扶她。华锦媗顺着他的手轻盈落到地上,石榴裙摆铺散开来,似极了樱落琼碧,而发髻上的玉兰步摇映着日光,更是璀璨迎泽。
车铃纷乱,余下其他驾车中的人也纷纷走下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时间钗横裙漫,端丽缤纷。
华凤池携带着她朝宫门走去,途径遇见一些熟人打招呼,他便停下回礼,然后在自家妹妹耳边再作介绍。华锦媗便落落大方的行礼,偶尔遇见年长的爱问年龄喜好跟懂诗词否,她均耐心作答,给人留下极佳印象。
递交了请帖后,侍卫开路,他们顺着人流往里面走。
王宫素来奢华厚重,他们一路沿着廊道往大殿走去,走廊两侧每隔十步就有一盏做跪拜模样的仕女灯,仕女双手高举银盘过顶,此时因是白日就未点灯,但灯芯微香,显然掺了贵重香料。
廊道尽头,视线豁然开朗,一栋庄严大殿屹立在错落有致的花草丛林后。殿门敞开,因帝后尚未驾临,殿內殿后均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