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蹙眉更深,他抬头凝望不远处可望不可及的厅堂。而焚音也从华锦媗的笑声中听出了“滑天下之大稽”的极尽讽刺之意,他看着险些笑岔气的华锦媗,摇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想对付萧鸿昼?”
华锦媗定定看了他片刻,咬牙讥嘲道:“他也是谋害唐家兄妹的主谋之一,对付他,有何问题?!”
“萧鸿昼跟天师宗当年之所以联手焚杀唐迦若,那是因为共同利益所驱使——可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派狠角色!唐迦若已死,往事已矣,你们何必再起波澜?”焚音抬眼望向前方,静静道,“我曾经告诉过你,当年就连唐迦若和唐九霄都败得一败涂地,更何况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后辈?”
“那又怎样?焚音国师,你是怕我们惨败,还是天师宗惨败、萧鸿昼惨败?”
“都过了八年……”焚音凝视着华锦媗的眼,“怎么就不能放下?”
“凭什么放下?!”华锦媗怒得站起身,面颊涌起潮红,厉声吼道:“当年他们被迫蒙冤,活人被活活炼化成珏,剩下的是死的死,逃的逃,何其凄惨!如今终于有机会翻案雪仇,不将当初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绝不甘休!焚音,蒙冤的不是你,被活活炼制成珏的也不是你,家破人亡的更不是你,你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
“但那也统统不是你!”焚音插话,一字一句如刀刻骨的冷,“别忘了,你姓华,由小到大就叫华锦媗!”
华锦媗愣了下,嘴唇不禁剧烈颤动。
焚音目光闪动,咄咄逼人:“华锦媗,你不是他们之中的谁谁谁!你以前从未离开东圣国,唐家内斗与你毫无无关!你是属于凤池府的,也是即将要嫁入凤王府,按照你的生命轨迹,你与唐国生死无关!如今,你难道就不怕华凤池、孙倩柔、凤金猊、华离羽等等这些人都因为你而莫名葬送吗?”
华锦媗沉默许久。
就在焚音以为终于能说服她时,她神色渐渐由激动变成阴冷,“怕什么?反正结局最后只有一个,就是天师宗和萧鸿昼都死亡!而我即便形神俱灭,也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再伤害我身边的亲人!焚音国师,我看得出你其实在我们与天师宗中间处于中立位置,相互制衡……后面,不如请您袖手旁观吧,让我们快刀斩乱麻总比日积月累殃及无辜来的好,不是吗?”华锦媗笑着反问。
执迷不悟。
焚音敛容不语。
华锦媗于是福身告退,走到厅门口又温柔又客气的叫那几名守门儒生把李如霜他们抬到马车上,哪知这几名儒生置之不理,华锦媗就笑着抬起手,玄金二光自指缝间扑咬而出,焚音迅速扬手,两道白气环在儒生脖颈间挡下来,吓得几名儒生面色煞白。
焚音蹙眉,撇头示意这几人将李如霜他们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