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樱已将他们带回来的半邪郎困在水池铁牢中。虽然没了画眉舫,但能捡回几条性命,值得上庆幸。
秦拂樱如今也算是摸清慕阜这个人。这些年,慕阜从未放弃上位之念,可惜技不如人就只能暂且听命行事,等待契机,而华锦媗这回实实在在地救了他一把,且不管她救人是因为缺人手还是看在同门情谊,但终归是救了他一条命,慕阜以后就只能乖乖效命,别无二心了。
华锦媗出现的时候,秦拂樱正拿着勺子将各种奇怪的东西往水牢里泼,逼得那条捉来实验的半邪郎将水牢挣扎地哐哐狂响。她再凑近点看,十几个木桶搁在脚边,里面装满盐巴、辣椒粉、孜然粉、硫磺粉等各种固态或液体,要不是有硫磺粉这玩意,她十足怀疑秦拂樱是要打牙祭。
“还愣着干什么?”秦拂樱催促道:“你说它们粉身碎骨都还能黏体复活,赶紧想想有没有方法对付这群东西!”
华锦媗耸肩:“魅影写着怕光,这半邪郎除了不能离开水,其他还真没有。不过按照今日情况,它们若记性好,兴许日后会怕我。”
秦拂樱蹙眉:“我也怕你,但有何用?咱们面对面,还不是照样该怼就怼,该骂就骂。”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想出对付半邪郎的方法,那琳琅女皇的筹码未免太轻了。”华锦媗笑着拿起另外一只勺子舀着红彤彤的辣椒水淋浇下去,里面那只半邪郎也不知是挣扎到累还是气疯了,磨着牙齿,趴在水牢里阴狠地望着他俩。
华锦媗叹道:“可能把它累死也是一种办法。”
秦拂樱忍无可忍地指向门口:“没想法就走人,别耽误我思考。”
“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想——”
“有话快说。”
华锦媗拔出袖影剑在指尖轻轻一划,挤出血,勾指弹到半邪郎身上。
这只才刚怒歇的半邪郎骤然发狂,浑身直冒白烟,挥舞着爪子拼命撕开被血滴到的皮肉,可无用,只能在秦拂樱的瞠目结舌中,挣扎到毫无声息。
秦拂樱一怔,回神道:“原来克星是你的血!”他原本还在琢磨为何江一白带回来的半截尾巴没有动静,想来是江一白当时斩杀时用的刀沾过她的血,才令半邪郎如此惧怕。
华锦媗掏出手帕摁住伤口止血,道:“完整的说是惧怕术士的血。我原本也只是猜想,没想到还真是!能修术者皆是万里挑一,得天独厚,念可破阵、血可辟邪,更何况我这种排名前三的高手?但我血液珍贵,你还是赶紧下令让你楼里的术士吃血放血吧。”
待血止住,她又来回拭了几回,甚是慷慨地将手帕丢给秦拂樱,令其好好珍藏,此乃术士血之精华,可备不时之需。
秦拂樱露出鄙视的眼神,无意间瞟见窗外的天色,天已蒙蒙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