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上宾,亲自迎到客厅招待。华锦媗则因身子羸弱,被荀佐领回凤金猊的院落歇息。可瞧这院落装饰比以往更冷清,周围与孩童相关的玩意更是半点都无。一问,她不得不给凤金猊再记一账:孩子打从被焚音找回就没管过,全是凤火王照顾。
华锦媗摁腕。
荀佐将孩童用的摇篮、衣物、玩意等等都搬进来,忙里忙外,不忘派人去抬府里修养的阁老。
没多久,坐在小轿里的阁老就晃悠悠地出现,可怜他年迈忘性大,一路还在念念叨叨地问前后抬轿的小伙子是谁,长得挺俊的,娶亲没?但再瞧见怀抱婴孩的华锦媗时,倒是脱口而出:“哎哟,小凤凰的媳妇回来了?快把手伸出来让老朽瞧瞧,日后三年抱两可不会少。”
华锦媗无奈地看着这古怪老头,将手腕往前抬,另一只手则晃着摇篮要将孩子哄入睡。可孩子哄入睡后,仍是不见凤金猊踪影,乃至入夜了也未归,就连凤王府派出去的人都没半点消息。
华锦媗只能拜托奶娘和婢女们代为照顾孩子,打算亲自出门寻人。
可荀佐不让,华锦媗以往不是被人掳就是遭人抢,意外频繁令人心有余悸,他必须死守着,再说了阁老都说她身子弱要娇养,此刻外面更深夜露,怎能让她亲自……可终究说不过华锦媗,只好派随从跟着她。
几人刚走出凤王府大门,就见一人杵在角落阴影里,显然等候已久,肩有湿露。
时隔半年,熟人相见,对方步伐迈得又长又快,“回来了?不是说被玉娇龙附身了吗?还好吗?”
“弱弱相争,我靠机智险胜。”华锦媗答道,看着数月不见却一身气质沉敛的赫连雪,眼眸中透出劳累,间或闪烁着忧郁。“怎么这副沧桑模样?”
“拜你所赐。”赫连雪垂眸掩掉笑意,抬头故作冷道:“我跟先生天天占卜,卦卦皆碎。这是死人才有的卦,所以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唯有他,以及,“凤金猊不信。”
华锦媗豁达一笑:“我也以为必死无疑,但天不收。”
“祸害遗千年,谁死都轮不到你死。”承蒙熏陶,赫连雪也是毒舌。
这半年来,大家着实都难过。凤金猊险些发了疯,日夜在外寻找,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一双手翻遍了无数具被水泡肿的浮尸。而他则苦学术士,日夜为她占卜,可卦卦皆无——毫无声息的无。直到七日前,卦头一回没碎,他不敢声张唯恐是幻,直到每日卦象完整以致今日引他前来凤王府。
赫连雪看着华锦媗锦服遮挡不住的病态身骨,关心溢于言表:“你体和魂看起来太虚弱,让先生给你仔细检查再说。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帮你处理。”
“我出门是想找凤凰。”华锦媗答道,眉眼弯弯:“要不你帮我占占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