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瞧了瞧,“宫里的石榴花也比外面的红,是不是因为这石榴树下埋的有冤死的枯骨?”
“娘娘”,尽管是艳阳天,绯儿却觉得莫名的有股寒气,她抱紧自己:“您别这样说,奴婢听了瘆得慌。”
“本宫说的是实话,绯儿,皇上对本宫越好,本宫的心啊,越不安,就怕皇上已经张开了一张网,这网啊,瞧着鲜美华贵,诱人得很,可是本宫只要一进去,便会沦落为这石榴树下的枯骨。”季静梅说着,手上一用力,石榴花瓣被碾碎,红色的汁液留在她的手指上,她毫不在意地拿帕子擦拭掉。
“娘娘是不是想多了,奴婢觉得皇上特别喜欢您,待您和其他几位娘娘完全不一样。”
“就是这样,本宫才会沦落到尸骨无存的境地,眼下才只是忠婕妤要对付本宫,若是皇上再给本宫什么特别的宠爱,本宫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本宫最担心的,也是本宫最畏惧的,可是,本宫却无能为力,人生最无力的就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利用。”
“您不是说过,棋子也是有思想的吗?娘娘,您完全可以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得好!”季静梅拍手称赞:“棋子按照自己思想走的前提是棋子的实力和布局的人相差不多,本宫和皇上差的不多吗?”
绯儿瞠目结舌:“娘娘,您是不是太悲观了,也许皇上是真心想给您最好的呢?”
“本宫也希望是这样,可是本宫不得不防啊。皇上无端对本宫这么好,本宫心里着实不安。”
绯儿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静梅,只能默默跟在季静梅身后。
“顺子,你说,朕把未央宫给了梅儿,她能理解朕的用意吗?”御书房里,李泽乾放下手中的湖笔,抬头问道。
顺子呵呵笑了:“皇上,梅主子那么聪慧的人,自然会明白皇上对她的好。”
“聪明的人一般都会多想”,李泽乾摇摇:“朕如今就怕这丫头歪解了朕的好心,以为朕是故意将她推到风头浪尖上。”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顺子想想,“皇上待梅主子是不同的,奴才伺候您这么多年,从没有见您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只是眼下的确给梅主子带来了麻烦,旁的不说,方才奴才还接到消息,说是皇后娘娘一早就将梅主子唤进了长乐宫。”
“皇后喊她去长乐宫?出了什么事儿?”
顺子简单地将长乐宫的事情说个清楚,李泽乾越听下去,脸色越难看:“忠婕妤?她的心野了啊。”
“那也是皇上惯的不是?”顺子边磨墨边小声嘀咕道:“皇上念着那份情,待忠婕妤也蛮特别的,从前没有梅主子,忠婕妤不会想要太多,眼下有梅主子做对比,就忘了本儿了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