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办?”民妇的呼喊声越来越小,看样子是被护卫队给架走了。
“停下来看看便是。”楼笛风把白玉扇子一合,看样子是要管这摊子事儿了。
“可是,这样恐怕会耽搁进宫面圣的时辰。”
“不急。”楼笛风嘴角上扬,“我看恐怕是有人要看一场好戏才是。明时,咱们出去吧。”
“等一下!”一声带着内力的娇斥,让沸腾的群众瞬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回头一望,竟然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明时跳下马车,手一挥,喝道:“给我把人带过来。”
这倒也是奇了,这护卫队并没有任何疑惑的神情,立即执行了命令,将那名农妇带了过来。小小女子也有宰相那般大的权力?
“你是何人,有什么冤要伸,尽快说出来便是!”农妇望着这名如世家小姐般穿戴的女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讷讷道:“民妇……民妇有冤要跟丞相告……”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冤情说便是。”马车的帘幕掀开,楼笛风缓缓走下马车。
楼笛风一袭青绿加身,腰间是金玉腰带,肤若凝脂,眼如星辰,眉如墨画,仔细瞧着,却比刚出现的那个小姑娘耐看三分。
楼笛风一步步走至那民妇的面前,将她亲自扶起,道:“不论你有什么冤情,我都接了。”回头对明时吩咐道:“派人将她带回丞相府,好生照看,不得有一丝一毫马虎。”
没想到新上任的丞相竟是一个如此正直之人,要知道上街拦官告状的百姓大多都是投告无门。
而能让百姓投告无门的人,不是皇亲国戚便是贵族世家,哪里有官敢接这样的状呢。
普天之下,楼笛风是也。
而此时的轿子中,气氛开始微微的转变了。
“公子,我老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总感觉隐隐不安。”明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当然,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接也得接。”楼笛风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
“公子的意思是,那个民妇是有人派来的?”
“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不过有几个疑点而已。”楼笛风看了看明时急切的眼神,故意停顿了好一会才说。
“第一,新官上任第一天进宫面圣,便遇到伸冤之人,难免怪异。”
“第二,赵国律例规定,当街拦官视作行刺,若真有冤情相告,我这样的新手,一不知底细,二不知人品,怎会找上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方才扶起她的时候,只有她的手指有茧,掌心却无茧,你说这是为何?”
“只有世家小姐或是歌姬常年弹琴才会手指有茧,而丫鬟农妇才因干粗活而掌心有茧。”明时这下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