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坐轿子,带着随从沿着街边往汴河边走。
虽然飘着雪,但是街上依然一片热闹非凡,行人涌涌,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牛枋视线掠过那些人,压低了声音道:“蔡相这次所提,你到底如何看?”
一般到了年底都是做结算和清账的时候,便是有些建议和方案都会放在开春去提。
结果蔡相却弄出了这么一个新法!
蔡相和韩相的那些人还连声附和,一看就是早就勾结好了的。
他们这些人还没有资格上朝,等听说的时候,朝议都已经过了,当时那个心情啊。
牛大人那天生病,正好没有上朝,是事后才听得人说,当时拖着病体就想去找韩相。
还是牛夫人给死拽住,才没有出成门。
可人也气得到现在还卧床不起,连声痛骂奸臣误国。
他听到之时,亦是气恼不已,当夜便去找了云轻鸿。
这他们官小言微,但是云尚书好歹也是一部尚书,再说云轻鸿受皇帝看重,经常喊进宫中一起画画喝茶。
这他们总该有个对应之法吧。
可当时云尚书却只唉声叹气,只说这种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反驳。
毕竟,他是吏部尚书,这种户部的事没有详细的数据和理论,无法出声。
牛枋便知道了,这次蔡相和韩相合手,云尚书是不想趟这浑水。
只是,云轻鸿的态度却是让他想不通。
云轻鸿对此事一态不表,只是让他想法子去弄七年前渭河决堤一案的隐秘档案。
按说云轻鸿就任水利司郎中一职后,这些东西他就有随时调看的权利,可是,工部侍郎海大人却以三年封档便归入机密处为名,不准云轻鸿调看任何三年以上的存档。
而牛枋所在的城廓部离得那机密处不远,而且他生性活波平易近人,交起朋友比云轻鸿要容易得多,进了工部这么些时日,便已经和左右部门之人称兄道弟的,时常能去串门。
所以,云轻鸿要他去做这事,他倒也没有推辞的答应了。
现在东西拿到手了,云轻鸿总该说,这事要怎么办了吧?
云轻鸿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稍抿,没有答话,只是加快了些步划。
牛枋看了周围一眼,忍下话来,亦加快了些步划。
是他大意了,这里到底是衙门附近,周围不光有行人,也有各部官员。
两人走过一条小巷,便到了汴河边,这边虽然离正街不远,却是要僻静很多。
河边一个个的酒楼亦是精巧雅致,安静怡人。
云轻鸿直接走到最边上的一个,对门口的伙计点点头,那伙计便引了两人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