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脸上残留着的血迹已经凝结,沾在她脸上不舒服极了。
“范大夫若是不走,我便自己赶车回了。”施夷光说道,转身跳上了马车。
“如此,你为何还要去吴国。”范蠡看着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施夷光我,道:“你明知吴国前路如何,为何还要去?”
“因为夫差。”这一次,施夷光说得直截了当。“上一世我负了他,这一世还给他。”
“你想替吴国复国?”范蠡问道。垂在身边捏着剑的手掌握紧。
“复国?那也要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施夷光站在车辕之上,高挑的身子愈发显目。“虽然我欠夫差的,但不欠吴国。且越国是我的故乡。若是真想改名吴国,我何不直接杀了越王与王后?”说着,施夷光扫了满地的残尸断骸。
“范大夫知道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施夷光看向范蠡,说道。
“那你既知吴国前路,为何还想去?”范蠡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施夷光道:“你只用知道,我不论到了何处,都不会害越国就是了。”说完,施夷光撩开车帘,弯腰走了进去。
跟这些脑子反应灵活的人说话,是真的累。不仅要想怎样说让他没有疑虑,还有斟酌着怎样说让他不要妨碍自己。
偏偏自己不能引导他去毁了越国。
片刻之后,车板晃了晃。施夷光知道这是范蠡上车了。
吆喝声传来,马车车轱辘开始转了起来。
车行越来越快,山间的一地尸体也越来越远。至于后面的行人或者其他的山匪发现了这些尸体要如何处置,施夷光并不在乎。
马车下了山,找了山泉洗了脸和头,又换了身衣裳。这才继续向着苎萝村而去。
范蠡和施夷光到了苎萝村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范蠡没有跟着施夷光进村,而是在村外驿站里等着。施夷光独自一人,带着面纱走进了阔别三年的苎萝村。
院子里施母依旧弯着腰洗着纱,只是三年不见,似乎苍老了许多。本已将近知天命的年纪,头发已然花白。比之三年前,岁月的痕迹尤为明显。
人一老,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施夷光站在院子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施母,眼光有些湿润。
“娘亲。”她出声唤道。
老妇人身子一僵,而后缓缓站了起来。因为常年弓着的腰即使站起来也佝偻着。她转头看向院子外的施夷光,张嘴一脸不可思议。
“光儿?”
施夷光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娘。”她说着,目光落在施母旁边的纱盆里:“怎么这么大年纪还在浣。”
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