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火,长姐不劝反倒坐山观虎,又是什么意思?我留些疤倒也算了,二太夫人不舒坦,却怎么可好?”
管洛深吸一口气:“什么我坐山观虎,长辈教导晚辈,我还要去拦着吗?”
话音刚落,二太夫人身边的安嬷嬷已经出声:“二太夫人,消消气倒是正经事。”
杨氏垂眉低目:“婶母,侄媳妇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婶母明示,侄媳妇一定改正。”
二太夫人或许是听进去了“消气保重身子”的话,也有可能是听到管沅的“坐山观虎”对管洛起了疑心,语气倒是平缓许多:“听说,你在拷问周马夫?”
此语一出,管沅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婶母,”杨氏回话,“周马夫在马槽里洒了药。”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瞒不住了。
管沅是赞成母亲做法的,既然到了这一步,坦诚比等着二太夫人亲自查要明智。
“洒了药?”二太夫人眼神鄙夷,“但我听说,洒药只是一时失手,而且不会出什么事。你怎么还羁押着周马夫?”
杨氏还在斟酌言辞,安嬷嬷已经慈善地笑:“世子夫人呀,这周马夫,当初是跟着二老太爷的,是老人了,就算一时失手,也不会做出不知轻重的事。”
管沅心里咯噔一下:在定远侯府,二老太爷永远是最好的王牌。二老太爷管跃当年为救祖父定远侯管路战死沙场,结果二老太爷那一房,全都受到优待。二太夫人的儿子、三叔管通,是定远侯府唯一一个文职。他太常寺的职务,当初祖父管路费了好大心思才弄到。
而如今,这个周马夫,是二老太爷的人?
仅仅这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无异于一张免死金牌。
“先头娘亲也不知dào
有这样的缘故,”管沅轻声劝解,“不过如今知dào
了,自是不会再关着周马夫。周马夫既然是跟过二老太爷的老人,行事定然妥当。这当中兴许有什么误会,所以才弄成今日这般。娘亲,您就放了周马夫吧!”
杨氏有些狐疑地看了管沅一眼:女儿这是要罢休此事?那女儿的仇怎么办?但如今情势,她不得不让步。
既然女儿都让步了,她也只能顺水推舟,卖二太夫人一个人情:“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我原先也不知dào
,还有这样的缘故,侄媳妇这就把周马夫放了,派人好生安抚。”
二太夫人这才满yì
地颔首,却又长叹一声,许久才说:“安锦,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管沅心绪有些复杂地看着二太夫人略显孤寂的背影,扶着安嬷嬷渐渐离去。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年二老太爷战死,二太夫人也承shò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