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翻涌于各自的脑海,已是芙蓉帐暖沐春恩。
一夜无梦,幽幽转醒已是天幕时分,锦被覆于我身上,伸出手来至于枕间,还能感受到穆重擎的余温。
宝凉掀帘而入,见我这般,脸上既是喜庆又是羞红。
“小姐该起身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衣物羞道:“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烛光微凉,我还觉昨夜的火热,腰身微微一动,却是酸软不已。
洗漱一番,又是对镜梳妆,见面上红潮未退,便抹了点胭脂。
宝凉一闻:“小姐这是素来不扑粉的呀。”
“能怎么办,等下还得去承央宫见人。”
她笑眼如丝:“奴婢只道是昨夜皇上太过疼爱了。”
我面上着火:“就你嘴贫。”
着一身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外罩镜花绫披帛。
不知是否是我太过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逢人一声对我今日装扮上的赞美,明知是客套话,但我总有意无意的往昨夜想。
恍恍惚惚中过了问安的时辰,侍黛且言,皇贵妃留我。
大姐依旧坐在主位上,她的大病好了许多,就是不见完好,许是心病还得心药医的缘故。
我站在二姐身前,也不开口,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皇贵妃的仪容尽显。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
这回开口,她倒是让我有了压迫感。
微顿:“并无。”
她轻笑一声,轻讽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碰过你了。”
她这般笃定,我亦是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去找他!”
“二姐——”我打断她,又言:“我是自愿的。”
“自愿?真是笑话!”那人明明答应过她会会好好照顾自家小妹,她要的可不是这种事上的照顾。
又是看了一眼大姐,微微一叹:“二姐姐难不成不把覆雪当成景家的女儿了,这段时日我已经想好了,景门荣辱同样系挂在覆雪的肩上!”
她的眼色在我身上似有质疑:“一经宠幸,便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就凭你,靠什么肩负景门荣辱?”
是啊,我靠什么?
她又道:“你同顾倾源的那点破事本还不值得我提出来,怎么,他娇妻在怀,你绝望无边了?”
这样的讽刺从我的二姐嘴里吐出来,还真是深深刺伤了我:“二姐这一身刺可别扎到覆雪身上,莫大哥才叫你绝望吧?”
提到莫玦,气氛降到了零点。
我知道二姐对我是恨铁不成钢,可是顾倾源已是我的隐痛,也是我的过往云烟,那么她又何须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