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了。”
我从来都觉得他是隐于山间的人,以他的心绪,真正的归隐山林也说不定,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在瞧他的神情,明显是有波动的,可是为什么他就不愿同我说句话?
“你恨我,我知晓,就像莫涤蕴说的那样,狼心狗肺。”
淡淡地嘲讽自己,当悲剧发生之后一切都会变得可笑。
顾倾源注视着我,那神情一如很多年前,我唯恐,这眼神叫做深情。
我道:“今生怕是再难相见,走吧,我送送你。”
一切都变得如此的轻描淡写。
只见他伸出带着血渍的手掌,我顺着他的视线,将我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他用力的捏着我,甚至给我带来痛意,不过我没有抗拒,这时候他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的。
直到手脚都变得发麻,他才松了开,转瞬间他便向帐门昂首阔步而去。
长枪交予他的项前,我厉喝一声:“退下!”
守卫很是迷惑,良久才服从了我的命令,只是顾倾源前脚才刚刚踏出军营,便马上被一队人马包围了。
为首的是穆重擎。
他是时刻关注着我的动向的,否则他也不会这般及时的出现。
“他不能走!”
“不!他可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忤逆穆重擎了,而且两次都是为了顾倾源。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所有的弓箭手都在这一刻箭在弦上。
我所能感受到的皆是浓浓的杀意,第一次发觉生气的穆重擎是这般的可怖。
“景覆雪!”他冰冷的叫着我的名字,我一个劲地摇头。
直到视线模糊不堪,他才轻轻扬手。
本就在他身后的人马又是向后退了一步。
我双膝微微一弯,便跪在了地上,对于他穆重擎的宽容,无言以对。
顾倾源回身看我,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萧瑟的站在风雪里。
犹记得毓清十八年冬他送我入宫,而今已毓秀二十二年,他再度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唯一相同的是交加的风雪。
穆重擎终究是顺了我的意思放他走了,至于他会去哪里,我再不会知晓,也同我没有干系了,但愿他能过去心中的坎儿,能四处看看山水,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天地之间唯独只留下我同穆重擎两个人,他站的地方离我还有一段距离,飞扬的雪花落满了他的双肩。
他是孤独的,我亦是孤独,或许这就叫做相爱无言。
我颤抖地站起身子,风雪里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不见他跨马而下,可想他滔天的怒意。我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