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芳仪只留了两个丫头一个太监,这…恐怕有个伺候不周,要不奴才再去内务府挑几个送过去?”
“不用,她既嫌聒噪,朕可这么着也挺好的。”皇帝颇有些赌气,抬眸望了一眼深远的天,秋日里天空万里无云,甚是辽阔,可他心境却并未因此开阔,“给敬事房说,今晚宣容嫔。”
元杏瑛得宠后,内务府拟了“容”字,皇帝不置可否便赐了旨意。容嫔中秋夜侍寝的消息传到抚辰殿时,众人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瑜英打破了沉默,“小主继续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不如小主明儿炖一盅汤,送去乾清宫。听说皇上为了中原粮食秋收减产,甚是忧虑。”
“不去。”
瑜英瞥了一眼荣宁,荣宁囔道,“这元小主也太缺心眼了吧,她失宠时,咱们小主好吃好喝关怀她。如今,她得宠十数日,连来咱们抚辰殿探望探望都不愿意。”
这事正戳在苏琬清的心口上,她虽然不言语,但内心还是有所考量的。是她看错了元杏瑛了吗?她无从得知,只知道以后也许真的不能这般对人掏心掏肺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对画琴说。”
瑜英暗自叹了一声,这位小主什么都好,唯独不愿意听劝。她没有办法,只好退了出去。
苏琬清撂下手中的绣活,站起身踱步到菱窗下打望,清风阵阵吹来,槐树的叶子哗啦啦地响动,树根处干硬的尘土也被吹起来,但飞不高就又落了下去。
“画琴?”
“奴婢在呢。”
“皇上之前说,宣苏府的人进京探望,这事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消息?”
画琴面上十分为难,“奴婢私底下又去问过李总管,李总管说皇上后来没提过这事,司礼监也不能发旨,故而就此耽搁了下来。”
苏琬清嘲讽地一笑,疲乏地摆了摆手,转而问道,“御膳房都送了些什么样式的月饼来?”
“这…御膳房的人还不曾过来呢…”画琴说的有些心虚,连连偷瞧她的脸色,见那张芙蓉玉面上有了一丝的尴尬,随即道,“小主别急,想来今天要送的宫室太多,一时耽搁了也未可知。”
苏琬清在心里苦笑,何必这样欺骗自己呢,原来失宠了就是这样的滋味,只是这宫中有太多的女人是无宠的,这样凄苦的日子她们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黄昏既至,日影渐渐移到了西山边,夜幕很快沉寂了下来。中秋佳节,是赏月的最好时候,但这晚终究是阴沉的,密布的云遮住了圆月,令整个大地都伸手不见五指。
殿中的貔貅铜鼎炉中燃着安神香,薄薄的烟雾蒙罩在整个屋子里,散着清爽的香气。皇帝沐浴过后,只穿了明黄绣龙的寝袍靠在雕龙榻边翻看诗集,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露出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