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殿,一抹嫩绿色衣衫的人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带了一股子幽深的香气。
面上,无一丝表情,浓烈的脂粉使得她看起来狐媚,彷如烟尘女子。
“奴婢参见韵嫔娘娘!”
“免礼!”
莲步径自跨入永秀宫的门槛。
“臣妾给皇后娘娘问安!”
“免礼,听闻你身子不适,可是养好了?”
皇后随意问着,眉峰微微蹙起又舒展,她怎么用这么浓的妆容?
“劳娘娘挂记,已经无碍。”
桌子上一盆水莲,香气淡而清新,这是皇后最爱的花。
顾韵儿仿似被吸了注意,挪移几步,伸手拂上。
皇后只道她也爱这花,“韵嫔喜这花色?”
“臣妾只觉这花焉有出淤泥不染的姿态,如娘娘一般,姣好贤淑。”
“韵嫔倒是会哄本宫开心!”
话是如此说,却无半分喜色,除却常年挂在嘴边的浅笑,无其他。
顾韵儿哂笑,“这花虽开的奇好,终究少了几多灵气……”
“韵嫔娘娘……”
萧云惊疑了一声,惹了皇后的注意,视线投过来。
一滴一滴的鲜红落在养育这水莲的清水上,晕染开去……
“韵嫔这是做什么?”
皇后声音中有淡淡的怒气,在宫里,见血是所有人的忌讳,视为不祥。
“娘娘莫惊,养病的时日里看了本书,说人血是花物最肥的养料,故而一时兴起,想试试。”
她看了眼水中呈现的淡红色,无所谓的笑了笑。
萧云默默看了眼她,心下暗忖,她是受了何等刺激?
不多时,韵嫔退下,皇后走近这株水莲,安静的凝神。
“娘娘,这水可要换了?”
“算了吧,被土气吸了,也无甚其余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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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胤殿,肖月央抹琴拨弦,看楚释寅抱着孩子逗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
“奴才见过韵嫔娘娘!”
顾韵儿闲步散心,被琴声吸引过来。
“皇妃的琴艺真不错,柔而不刚,纤细如丝,使人两耳清明。”
“娘娘谬赞!”
楚释寅将孩子递给身后的乳娘,“韵嫔娘娘来此所谓何事?”
听得出他言语里有淡淡的不喜,只当未闻。
“本宫闲庭散步,听闻琴声,便过来,叨扰了六皇子,不甚歉意。”
“嗯!”
他淡淡应答一声,并不准备与她过多的言语。
“月央陪娘娘话聊,本殿下还有些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