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在这偏远落后的农村。张三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就是显得太瘦,刹有教书先生的那股味道。在这里他认识了毛蛋一家,农村人起名字都有小名,而且要起贱名,这样好养大,不然早夭得多得是。毛蛋是小名,别人也一直这么叫他,可是他没有大名,因为没有人给他起,毛蛋的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死于痨病。
毛蛋还有一个姐姐,叫春花,毛蛋的娘没有名字,别人只管叫她毛蛋娘。毛蛋娘是被从小养起来的童养媳,据说是被卖到村里的,也就是毛蛋奶奶买回家做了毛蛋爹的媳妇。毛蛋家是村里的独户,因为没有亲戚,一家也只剩下他们三个,家里几分地种着,毛蛋娘大多跟着村里的老婆子们进城给别人浆洗衣服赚个零钱,到收庄家的时候,她又要帮别人家干活,才能借来工具和老牛,为下一季庄稼耕地翻土。
张来到这村子已经两年了,是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之前的老先生已经退休了,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知道他没结婚呢,闲话是有,但是多是热心给他介绍对象的,张一一拒绝了,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为了躲避某些凡尘俗物。
张对毛蛋印象很好,小孩子老实的很,穿的衣服打了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农村人不讲究这些的,他们大都抱着让孩子识个字的想法把孩子送过来,左右也就半袋玉米面的份,他们可不指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考个状元举人啥的,老老实实的当个农民,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
春花年纪大了,已经不是上学的年纪了,再说她家里也没多余的半袋玉米面了,张知道后免了学费,春花和毛蛋一起听他的课。张第一次接触毛蛋娘,是因为毛蛋和别人打架,那家人找到了张来评理,毛蛋娘见着张,手都不知放哪,她怕,怕什么呢,张不知道。那家人左右强词夺理,张不理会,把两小孩叫到跟前,小孩是怕老师的,一问清楚了,是那小孩骂了毛蛋一句:没爹的孩子,剩下夹杂着其他的恶言恶语。毛蛋急了两人才打了架,孩子是无辜的,多是听了大人的话,那家的大人自讨没趣,竟自走了,还是小朋友赔了不是,毛蛋生气着没理他。
毛蛋娘搂着毛蛋,张看着有些揪心,遂对毛蛋更加上心了,他不知道在这偏远的落后的村子里,有比自己还苦的人。
张对毛蛋和春花的好,毛蛋娘一直记着,每到过年过节,总会差毛蛋送些吃的,虽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东西,可是张每次都接着,那是一份情呐。
对毛蛋,张下了许多工夫,想让他将来能够有一技之长,识文断字,数理草药,多少交了他些东西,左右将来能够娶个媳妇,赡养他娘。而对于春花,张不知该怎么讲,女孩那时候应该已经说好婆家了,可是因为毛蛋家的情况,所以春花一直在家待着,毛蛋娘也不着急,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张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