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由头回去,怎好还坐得住,便作揖告辞。老太太等人亦不留他,由得他去,再吩咐庄瑚命人给了些银子,看送出府。这方老太太又礼待药先生,看茶,献果物点心。一一呈上后,老太太才问道:“先生心里有数了?那……”不等他回答,连忙给秦氏、熹姨娘、庄瑚等人道:“赶紧赶紧的,给先生道谢呢!”才停音,东府人等皆下了一回礼。药先生不敢受,便立起来作揖回礼。恰时北府二老爷庄禄差人问话,还需找名医不找?是京都来了高地的医生,医术极精。再者想请大姑娘大姑爷过去议事。众人正为姨娘的事烦乱着,又听到有高地医生来,理应是高兴。那曹氏哪里肯等老太太处放下话,一连的酸言辣语。她知道她丈夫庄禄定是找大姑娘庄瑚去料理回疆旧部那女子进府的事。于是,曹氏道:“如今这来了药先生这等高手医生,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地医生,吹嘘医术极高,才刚那老医生还是名医,怎就呼赤赤就跑了!让大姑娘去,未必也能瞧出真章来?要我,老太太,这儿就交由药先生看治,又是丫头那边的老熟人,再是稳妥不过了。”虽然曹氏话不耐听,多少也有些道理。老太太不作什么话了。秦氏见老太太不言语,更加不敢越过她向庄瑚示意。余下众人哪里敢个“是”或“不”了。曹氏看这情景,心中满足而高兴。北府那传话的人走后,姨娘这儿才刚进药先生下的汤药枣糖,庄禄二老爷又差了叫首户的仆子来请大姑娘,有事商量。庄瑚待要应了前往,曹氏不肯松人,一把拉住她,道:“什么大事比东府的事儿大,斗大还大得过了?老太太还在这儿呢?我去!”老太太一味隐忍不发作,又实在听曹氏那声音聒噪得紧。结果,曹氏舍下众人,领贵圆等自家丫头回北府去了。自东府南院出去,出东府大门,曹氏就叫首户停下,严严实实问话。首户打跟庄禄跑生意,在府里也是有些身份,这等事原不必他来请,介于二老爷心里着实注重,他不得不来。如今曹氏问的可不就是那事。曹氏道:“二老爷有何要紧事非要大姑娘去?没见东府要出人命了么?”首户成日里惧怕曹氏,被如此问,内心哆嗦不成样。曹氏道:“你跟钱庄跟随老爷多年,理应办事妥帖。二老爷有任意的时候,你们该提点才是,这种道理规矩反而不懂了,巴巴儿的在这个节骨眼跑来东府,嫌得不够让人耻笑。”曹氏不管有理无理,先占了道理再,为人处世,她只信先机,从商而论,处处得手,无一不运用此举。可就指待人刻薄了些个。首户垂立,依旧听训。曹氏再道:“我也不管理二老爷有何要紧事,等东府的事了了再来回老太太去。热豆腐在碗,还怕端走了不成,吃急也不怕烫烂了舌头!”完扭头欲进东府。那首户怕回去无法交差,故巴巴向前央求:“太太,我们办事可不分二老爷和您不是?您就是我们北府的主儿。还不是听您的使唤。往里的,您招呼我去找二老爷,我受千捶百打的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