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你要愿意,往你二爷屋去做他的小厮。赶紧趴下,屁股撅起,别将下头的墨水遮了,我还要继续画呢。”
复生便不敢言语,照庄玳的意思趴下身子在纸上,屁股高高的撅起。
当下,宝珠才敢抬起脸面来看,只见复生趴的纸上,身下印出墨迹,虚虚实实显出一条嗷哮红龙,雀跃纸间,而复生则是画红龙的“人笔”,那些墨水,正从他身上、手尖、头发晕染开。
院子四下摆放的盆栽绿植,已被人搬移,如今,放着各色墨缸,一口红水缸子放于前头,地上滴满了红墨水。
宝珠惊讶,发起怔来。
庄玳见宝珠那般行景,更是自己开怀,招手向仆子要笔,仆子递来竹笔,他拿在手中,扬给宝珠看,道:“宝珠姐姐,这是我造的新笔。瞧那龙,精细的鳞片就用这笔来画,保证每一张鳞片大小均匀。”
宝珠叹道:“爷,还是冬天呢,你赶紧把衣裳穿起来吧!别是着凉。”
宝珠也可怜复生,如今天气,墙角院落还积有雪呢!
庄玳呵呵直笑,再握笔作画,他趴在复生身上,顺着他的头发墨水,沾了墨再勾出形。也不知多久,那龙头须毛给他勾勒出来了。
那会子,宝珠示意丫头子们进来,让去把衣裳等物拿来。也不等庄玳画完,直叫仆子去将他扶起。
庄玳有些不愿意,可宝珠说:“爷再这般任性,太太恼怒我可不管了。”
是的,宝珠此次来就为了平息郡主的怒气。如今这光景,别说庄玳会不会引发风寒伤身,就此被郡主见到,也会被大骂。
宝珠又道:“爷要画什么,等天热了,你们怎么画都成。才刚金纸拿爷的字给太太看了,太太很生气。爷不知收敛一些,不怕太太来瞧见生气。金纸在那边被打一顿了,爷不可怜你屋里的人,也该可怜一下你的身子。”
说完,宝珠一脸羞涩,转头要走的意思。
庄玳怕宝珠生气去给郡主说,赶紧拦住,道:“姐姐不要生气,我穿衣裳不就行了。”
穿了衣裳,宝珠着手帮系上扣子,又让丫头进去把手炉子拿来给他暖手。趁空余,示意复生起身,赶紧下去洗身穿衣。
一会儿,宝珠扶庄玳到里头,道:“爷歇一会子,再写几个字,我拿去给太太过目。”
庄玳叹道:“我就是不想写字,才画画,姐姐何苦来为难我。老学究用破笔头,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我听说南边那些新文人,握的是鹰勾嘴笔,写的是新学文章,还出不少的手报,文章赋了许多新意。老派的行文,已被弃用了。我如今,识时务,追大流,想必这日后,是大趋势呢!太太们日夜在府里,不知有这样的天地变象,倒觉着我不学无术,荒废了。可我日日用心,致学致用,还造了一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