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尚未完结。她洗净锅,让把火烧旺,锅红透了,倒入猪油,油开了心花,先放入姜片蒜片等料,闷出香来之后加入八角、陈皮、香叶、白果,以小火翻炒。约过一会子,又加一回油,注入清水,煮至沸腾,出锅。这节,她称之为“煮头料”。
子素说:“鱼香不香,看这功夫了。火大了要烧糊,火小了沁不出味儿来。少了一点半点的料,香味便也不浓郁了。”
这般说,一切刚刚恰好。可见子素心里有算计,每一步每一料,心中有数。
庒琂心里暗叹:曾几何时,子素也是个大门户千金小姐,怎会这些旁门厨事呢?
有时,庒琂很是羡慕她,琴棋书画,她样样熟悉通学,诗词歌赋不在话下,才情兼并。不知日后谁人能娶到她?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如今,头料已煮好,她又去把鲜杨梅洗出一碗来。
是的,那是一碗黑黝黝的鲜杨梅,黑中泛红,跟南边老家种植的果子一样。可这里是北方,怎会有呢?还如此新鲜。
庒琂问子素:“这些佐料和杨梅,姐姐从何处得来?”
子素说:“佐料从寿中居挑来的,这杨梅据说外头上供,东府和北府留下一些,端来给老太太尝。我顺手拿了。老太太有苦心,我也有苦心,不知你明不明白?”
庒琂神色沉下,怔怔的看子素。是呀,南边的歌谣不是常唱么:梅子,梅子,生于南枝,雨后青绿,三月酸,四月甜,年年见,最相思。
子素见庒琂不语,心里很是高兴,觉得庒琂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那是提醒她不忘出处呀!子素道:“我们自个儿吃的自然要做正宗的才可口,给别人吃的,随便加什么柿子饼,蜜枣,我酸死他的口,虫烂他的牙。”
庒琂并没听到,思绪飘在旧时的回忆里。
等醒神过来,子素已将鱼和酒碗料子端到灶台上。
子素催促道:“把火烧旺些!”
庒琂听到,手脚紧张不已,胡乱找些柴投入灶中。一时间,那灶里塞满干柴,闷住了火心,滚出浓烟。三喜从外头提水进来,还没入门,已被呛到了。
她放下水桶,道:“哎哟,打开头看还以为我们屋里起火了呢!”
说着,三喜去把灶里的木柴移了些出来,又拿吹筒对里头吹,没一会儿,火起来了。
子素在灶台后面咳,等顺了喉咙,对庒琂道:“姑娘,你边上去吧,别给我添乱了。”
庒琂捂嘴鼻,笑道:“我要看着,吃不着,须看饱。”
子素不管她,等火烧旺了,将油放下锅,又把鱼放进去,过油煎着。略让鱼皮焦黄,放入头料,闷上两杯茶的功夫,最后放鲜杨梅,再盖上木锅盖。
要出锅时,子素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