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个君王身份,竟连太后及太后身边的外戚佐臣都管不了。”谌晗双手交迭于下颌,“后宫之主尚未选定,太后最大,若在此时立后,张灵诲势必操纵自家女儿侄女上位。”
他看向魏子缄,“爱卿,为朕分忧,汝口之言。张灵诲联合朝臣又催立后,召你回来,也有转移注意力的意思。朕不管你想何办法,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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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皇帝开恩,准许后宫嫔妃可在中秋与家人团聚,除冷宫妃子外,其余同内务房报备便可出宫,但只能见面一小会儿,还要在有旁人的见证下。
魏子缄带着家人奴仆站在府邸前,紧张得手指都在抖。宽雩宫妍妃娘娘马车行近,魏姽下马车来,扑向父亲母亲,眼眶一酸,就要落泪。“爹,娘,女儿不肖,爹爹被贬女儿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们受苦了……”
随行太监见他们执手相看泪眼,不为所动,反而咳咳两声,提醒道:“君臣有别。”魏子缄这才想起带家人行拜,做全礼数。都怪情绪激动,差点坏了礼节。
他是知道他这女儿不受宠,谌晗的嫔妃只有寥寥数十人,登基之后还未大选充盈后宫,就这也没临幸过她几次。论相貌也不差,就是教得太过规矩。魏子缄不怪她,只要她生活得好就好,可在后宫未得宠怎么会好,魏姽心酸难过见到家人一起涌上来,但不能说。
“你且记得,”魏子缄拍着她的手,魏夫人给太监塞了几锭银子,他才背过身去。“为父侍奉君主,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你呢,事君多以主所好,不可忤逆,不可冒犯,心细体察,无微不至,才能保全自身,爹爹尚未复职,恐怕也照拂不了你。”
临上车回宫,太监冷笑,“魏大人说得好像后宫是个什么吃人地儿,亏待了她似的。你有罪在身女儿还能进宫,该感恩戴德,烧高香给老祖宗了。”
魏家得他敲打,又备几箱金银送上马车,遥遥目送车辇远去。魏姽回头,家人还在挥手作别,身影越来越小,父母越来越年老,车外的人和车内的人都泣涕涟涟。
宫妃毫无人身自由,珗薛可就不一样了,她换上素衣常服,中秋这天到曲甲第家过节。曲甲第开始没认出她,直到她拿起他端的盘中一个月饼吃才恍悟,“哦,玞姐,你又改头换面了,这次叫什么?”
“林洔。”她扔下两个字,去后厨找曲家娘子。曲娘子做着烧饼吓一跳,林洔笑道:“婶婶,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脚步声辨出我,不被吓到?”曲甲第要半夜溜回来,她听脚步声就抄起鸡毛掸子过去候着了。
“知道你婶胆子小还站在后面?”曲娘子把烙好的一盆烧饼放她手里,“拿去给弟弟妹妹们分着吃了,糖果点心吃完饭再给他们,你别老从宫里带这些。”
林洔散糖如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