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赋,痛陈历朝历代君王宠信奸佞的下场,据传一片哀泣之声。 覃隐不答,而是站起来,略微躬身,白狐从他怀中落到地面,绕着他的脚边转两圈,见他再无留恋之意,蹦跳着跑走了。 - 再过一阵,等的人到了。 魏秉推开问柳馆寻雅间三重檀木重门,就见覃隐坐在雕金篆纹山水屏风前。白狐跃上他的膝头,在他双腿间趴下来,蜷缩成一团。覃隐碰碰她的耳朵,两片蓬松的云朵抖动,颤了颤。 “坐。”他前面一张红木髹漆璇玑玉琮案,其上摆了些酒水。 宁诸蒋昭藏在屏风后,屏息。宁诸的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紧紧握着。 魏秉挥袍在案前干脆利落地坐下,覃隐给他倒酒,日光中皆是浮尘。 “魏大人应当早就得到消息,自我进玦伊始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瞒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开诚布公邀大人到此处相谈,魏大人没有被玦城内那些流言恐吓,赴覃某的约,在下感激不尽。依信只身赴约,可见胆识过人,迥然不群。” 覃隐将酒杯放在他眼下,魏秉注意到那只手,指长肤白,却惯会用毒。 “若我命丧于此,你更逃脱不掉,左右你死罪难逃,我来会会你又如何?” 他端起酒杯,却没有立即送到嘴边,覃隐笑了笑,从他那里接过,饮尽示以对方。 魏秉态度稍缓和,“你从宫里出来,就去见元逸夫人,难道你觉得她能保你?” 未免太不合常理,但是提到元逸夫人——“你可知她经常去见一个男人?那人住在山沟沟里,看着身体不太好,脑子,”魏秉点点脑袋,“看着也不太好。” 他是在说崔驭。估计当作她养在山里的旧情人了。覃隐倒酒,垂眸说道,“看来玦城的眼睛盯得紧的不止是我。” 也难怪,元逸夫人受帝王召见的次数都胜过某些老臣。她可不止是寡妇,既是先贤遗孀,贞节之典范,又事农桑治田,妇人之楷模。在民间可谓口碑载道,称颂有嘉。 魏秉哂笑:“倒是没见他们做什么媾和之事,按理说寡居已久……” “住口!” 大呵一声。 “杀人犯!” 对面同样大呵。 魏秉站起,一把将案几掀翻,酒杯茶盏砸碎,声响巨大。 宁诸寒剑从剑鞘中拔出一半就要冲出去,蒋昭猛地按住他。 - 一屏之外,阒静无声。 案几侧倾翻倒,酒液流淌一地。白狐受惊后畏惧地昂起头看着两个对立的高大男人,喉咙里发出呜鸣声,舔舔被酒水沾湿的毛发,可怜地逃走了。 “杀尉前宗的人是你也罢,不是你也罢,你都得认。” 魏秉对此十拿九稳,那人说了,对他而言棋面上步步是死,这局无解。 “反应这么大?这娘们儿除了是你师娘之外是你什么人?与她有关联的男人,一个长公主的男宠,一个皇帝的男宠,真有点儿意思。”他嘲弄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