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不能太过紧张,沈碧君自入宫以来诸多波折,是万万不能在这件事上招致厌恶。她心里忍不住去想其他嫔妃在侍寝时都是如何去做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在这件事上惹了皇上不痛快。
如风为沈碧君浴后更衣梳妆,只觉得沈碧君总是心不在焉地出神,心里竟也有些慌张,小姐的脾气她是晓得的,唯恐小姐心里到底是没有皇上,在这个关头节外生枝。
屋里的炭火比平日都烧得更旺,沈碧君只身披一件轻纱罩衣,银带束腰,勾勒出动人的线条,乌黑的长发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丝垂落,更添几分慵懒,勾人心魄。
宇文歌早已推门而入,只见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斜卧在床榻上发呆,连自己已经进门都未曾察觉,他索性站在屏风后,笑吟吟地看着她。皇宫之中向来不缺美貌的女子,然而像沈碧君这般美而不自知,如此浑然天成,毫不矫揉造作,才是难得。
沈碧君似乎坐得有些疲了,直了直身子,那原本就松垮的罩衣便落下几分,露出洁白的香肩,那微弱的灯光照在雪白的皮肤上,映出一片柔润的光泽。她将衣襟拉上,才发觉如风已经许久未曾过来了,便抬头往门口看去,这才发现早已立在那许久的宇文歌。
“皇上何时来的?”沈碧君连忙下榻,向宇文歌福了福,然而她这一颔首,胸前又是一片凉意,只觉得那轻薄的衣襟又褪到了手肘上,沈碧君一低头只见亵衣也是系得松松垮垮,两座玉峦正呼之欲出。
两片绯红一下子就飞到了耳根上,沈碧君羞得不敢抬头,故作自然地拢了拢双臂,却不知在宇文歌看来,那若隐若现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是令人欲罢不能。
宇文歌示意她不必多礼,便径自走到桌边自斟了一杯暖茶压压火气。沈碧君脸烧得厉害,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欲坠,更不要说去思考如何伺候皇上了,即便是第一次进御书房也没有这般紧张过。她见宇文歌自己倒了一杯茶,便也端起茶壶还想再给他续上一杯。宇文歌倒是泰然自若,轻按她提着茶壶柄的手,让她将茶壶放下,接着牵起她的手走到了床榻边坐下。
沈碧君的脑海里已经茫然一片,只见宇文歌自己倒是麻利地脱了云靴,躺到床榻上去了,独留她一人坐在榻边,不知如何是好。
她二人一个躺在榻上,一个手足无措地万般小心地坐在一边,倒像是家里的老太太在教训不懂事的孙辈一样。
沈碧君不禁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宇文歌见她方才还拘谨得很,现在竟是笑出声来,颇为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沈碧君晃了晃头,知道自己不该御前失仪,复尔正襟危坐。这一严肃起来,倒是更像是等着挨训似的,只不过方才的窘迫确实已消了大半。
“你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