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顾。
有那么一根一直压制与拉扯的线几近绷断,不想看顾所有人的想法。
几步走近,劈手想要把玉伶从陈一瑾怀中抱走。
可陈一乘搂住了玉伶的肩,陈一瑾还压着她的腰,他们像是在撕扯一块没有任何弹性的破布。
两相僵持片刻。
“陈一瑾你放手。”
陈一瑾的视线与玉伶愠怒无情的目光相对。
她是那么陌生。
明明刚才还抱他亲他,愿意同他吵嘴几句……
现在的他在她眼里估计连个人都不算。
真心破裂的时候让他像是回到了渠县的那个早晨。
那时的他正病得虚浮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头都不回地迈出门去。
眼下也无甚区别。
不如说,一直如此。
心碎了,粘起来,再碎了,再粘起来。
碎着……碎着……
会变成粉末的。
会随风消散的。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玉伶顺当地被陈一乘拉走。
陈一瑾看着镜中的她腿软到几步没站稳,顺势就靠进了陈一乘的怀中。
原本冷冰冰的眼神转瞬便柔得都能掐出水来,见她漾盈盈地睇了陈一乘一眼,抱住他的臂膀。
陈一瑾咬住自己的唇,即刻尝到了一些血味。
拿手擦去,对镜中的玉伶重复着之前的话:
“伶伶,你刚刚对我……“
“真的不是这样的。”
可她根本不看他,像是再也不会看他了。
如此心狠。
陈一瑾抬眼看向着装肃齐的陈一乘。
那依然是决定了他一切的那个威严的哥哥。
而镜中的自己——
衣冠不整,眼神灰没,一败涂地,宛如丧家之犬。
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大哥,弟弟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
“唯有今天,唯有现在……”
陈一瑾的牙在打颤,被他自己咬破的唇还涌着血,沿着脖颈像是见光便蒸发的晨露一样滚动。
他默声了许久之后才对陈一乘道:
“大哥。”
“别的什么我都能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玉伶,我只要她……”
“大哥,你能不能……”
“能不能……”
“把她让给我?”
陈一瑾说罢便是无尽的沉寂。
他像是说了一个无人在乎也没有人会笑的笑话。
一如现在的他。
然后起身,对镜整理着装。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