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生来说,周末总是美好的,没有课程,大把大把时间可供自由选择,阿苏选择了呆在寝室里睡大觉,而顾小石却依旧按照既订的作息时间,早早起床锻炼,今天还有件事,要到校长那里去一趟。
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时间刚刚好,大门半开着,显然是等待顾小石的光临。顾小石跨进办公室,今天的校长有些奇怪,没有坐在办公桌后的大椅子上,也没有靠在那一排柔软的沙发上,而是站在办公室的某个角落,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副画。
“你来了?过来看看这幅画。”校长没有回头,背对着顾小石说道。
“是。”顾小石应道。
作为校长办公室的常客,顾小石来过不少次了。这间可以用奢侈来形容的办公室里,各式各样的画比比皆是。来自东方的水墨画,来自西方的油画,还有些淡雅的素描画,一共二十多副,装裱之后,挂在各处墙壁上。顾小石不懂画,分不清好坏,也没那个鉴赏能力,但还是走到校长身边,打量着对面的那副画。
这是一幅来自西方的油画,不能算大型作品,目测也就五十厘米高,六十多厘米宽。法国的画框尺寸,一直被人们认为是欧洲乃至世界的标准,如果以此来看,这是一副15号画框,精美并浮雕着花纹。顾小石的目光渐渐覆盖了整副油画,近处一截田埂,斑驳的绿色稀稀拉拉地散布在上面;一人坐在田埂上,只能看到背影,身上的衣衫有些发白,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一望无际的麦田占据了油画的大多数空间,金黄色的麦穗随风摇摆,此起彼伏;油画顶部,显现出一小片天空,夜空,黑压压的,没有云,没有月与星,什么也没有。
“一个朋友画的,是他的遗作。”校长突然开口道:“觉得怎么样?”
人们常说,普通的画师,画的是外表,是形象;而高明的画家,画的却是意境,通过线条的勾勒和色彩的渲染,表达出作者内心的真实想法,要想领略到这种意境,需要一定的鉴赏能力,顾小石显然不在此列。
能说什么呢?不知道吗?顾小石打了个哈哈,道:“画得当然很好,校长您知道的,我不懂这些,不过,我觉得您这位画家朋友,心里肯定有些阴暗。”
“哦?”校长转头看向顾小石,微笑道:“何以见得?”
“我似乎体会到了一丝孤独和绝望,您那位画家朋友,也是猎魔人吗?”顾小石说道。
“他?算是吧,有点猎魔天赋,不过却更加热衷于摆弄画笔和颜料。”校长答道。
“我知道了,就像学院餐厅里那位皮埃尔大师,喜欢制作美食。”顾小石道。
“哈哈,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校长笑了,又道:“有点可惜,他活着的时候,并不出名,死了之后,却为世人敬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