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笼了一层缅怀的悲伤。
许久许久,黑衣人长叹一声,凄凉之意,好似经历了几生几世,生死轮回般的无奈。
“做好该做的事,咱们已经不能回头了。”黄衣人的语调比这天气还要冰冷,从身后马鞍解下褡裢,随手扔到雪地,“这玩意儿还挺沉。”
褡裢鼓鼓囊囊,夹杂着几声婴儿般的啼哭,不住地挣扎。难道装着尚未断奶的孩子?
“真要这样做么?”黑衣人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慧雅居左侧,那棵压满白雪的老树,“墨家的人,万一不靠谱呢?”
“呵呵,他们中的蛊,随着血脉世代相伴,只有留在这里,才能不死。”黄衣人摸出两枚桃木钉,甩手挥出,刺入褡裢,“有什么好担心的。”
褡裢里的活物,“吱”的一声惨叫,再也不动。
“花了七年才在昆仑山找到,”黑衣人急得翻身下马,解开褡裢,倒出一只酷似猕猴,一尺长短的奇怪动物,“这只狌狌要是死了,我真跟你玩命儿!”
“我只是废了它的后足,免得逃跑。”黄衣人由马背跃起,猎鹰扑兔般落地,从狌狌后腿拔出桃木钉,狠狠踹着狌狌柔软腹部。
狌狌嘴角喷出鲜血,哀嚎着探出前爪,深深抠进雪地,一点一点挪动着哆哆嗦嗦的身体。“咯噔咯噔”,爪子因疼痛而用力过猛,生生折断。
黄衣人冷笑着摸摸鼻子,对着狌狌脊梁用力跺下,“嘎啦”骨裂声如同爆竹炸裂。狌狌身子一瘫,张开小嘴,伸出沾满鲜血的粉,嫩舌头,嘶哑哀嚎。仰起猕猴状的小脸,眨着孩童般天真的滚圆眼睛,哀怜地望着黑衣人,竟流下两行泪珠,凝在尖尖的小下巴。
“吧嗒”,小脑袋略略一歪,深深埋进雪里,痛昏过去。已经断了的双腿,微微抽搐……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黑衣人从腰间解下酒嚢,仰脖灌了几口,“好歹也是上古神兽,应该给它消消毒,免得真死了。”
黄衣人接过酒嚢,往狌狌血肉模糊的伤口倾洒。本已昏迷的狌狌,再次疼醒,眼睛充斥着蛛网般血丝,挣扎爬行。皑皑白雪,拖出一溜长长血痕。温热的血水融化了积雪,随即冻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色血珠。
“我没有耐心再等你们了。”黄衣人扬扬眉毛,细长双目睃着慧雅居。
“墨家并非故意隐藏,请……”四个衣衫褴褛,穿着草鞋的中年男子,从一堵破墙后闪身而出。话还没有说完,被黄衣人挥手打断:“嗯?忘记了?”
四人顿时吓得“噗通”跪地,捣蒜般用力磕头,直至额头渗出血痕:“万万不敢忘。在任何场合,都不能提两位高人名讳。”
“按照我们的要求,用墨家机关术,精心布置。保得这只畜生性命,它要死了,你们谁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