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旻喝的微醺,慢慢出了秀水街。
新来的粉头,也无甚滋味,都是千人枕万人尝的玩意,远不如良家妇女来的干净。
他站在街头,眼睛乱飘。
每个能出门的妇人,不是脸蛋被北风吹的皮肤发皴就是眼睛浑浊。
也对,这个季节这个天气,能上街求生的都是家境不好的,哪里会有闲情雅致保养皮肤。
跟着他的长随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家世子的毛病又犯了,忙道:“世子爷,家去?”
见周旻没动静,他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夫人说大年下,世子爷要早点回家。”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周旻不耐烦的一摆手:“多嘴!”
不回家还能去哪?
淮阳侯一天说三遍,自己是带着罪偷偷回来的,不要再惹是生非。
他眯着眼背着手,一步一步朝前走,身后长随和轿子远远的跟着。
拐了角,再过一条长街,就是淮阳侯府。
现在走的一片住宅,闹中取静,都是些小官员和外地富商在住。
一个妇人穿着锦裙绣袄,戴着金线五梁冠,正站在自家后门口,同一个小孩子窃窃私语。
似乎听到了动静,不经意的一回头,见是几个陌生男子路过,忙羞的遮面躲进了门内。
这一回头,却将周旻给看呆了。
都说看人看骨不看皮,女子长相一般,但举手投足媚骨天成。
刚刚一扭腰进门的动作,更是娇艳妩媚。
周旻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抬手招长随过来:“这是哪一家?”
长随脸都绿了:“世子爷,家去吧,那女子一看就是有家室的。”
可不能再闹永乐宫那一出了。
家里的管事媳妇,漂亮的大有人在,偏自家世子爷尝了几个,只说没滋味,依旧往花楼里去。
如今花楼里百般手段的姐儿,他也嫌弃了,竟又盯上了别人家的良家妇女。
周旻一脚将其踹出几丈远,长随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
巷子里的小孩子也吓得跑回了家去,周旻上前看了看门牌,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轿子。
妇人笑语嫣然的的脸,在他脑子里不停的闪现,晃的他心里痒痒。
第二日,他又慢慢踱到那条巷子口,却发现人比昨天多了些,而且都是往那妇人家里去的。
他拽住一个急匆匆面色悲戚的老太太:“这家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道:“她家男人被绑了,刚接到绑匪寄来的票。”
说完就颠着小脚跑去看热闹了。
周旻心里一动,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