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田埂的稻苗是不一样的?”
朱学真点头,“不止这两处田埂的稻苗不一样,就是那边的田垄里的稻苗也不一样。”
朱学真又带姜元羲去看了另一处的田垄,这一处田垄中的稻苗,个头比先前看到的两处个头都大。
朱学真又继续撑着小舟回到了最开始的田垄,他摆摆手,“哎哟,今儿也不知怎的,大概是你那庄头的眼神实在是让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兴致上来,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小娘子,哪里听得懂,不说了不说了,我带你上去吧,你那侍女都急得跳脚了。”
“先生是想用两种不同的稻苗,然后培育出新的稻种?”姜元羲挑眉问道。
朱学真一愣,“你明白我的话?”
“这就跟用母马和公驴交配而获得体力强大的杂种——役骡一样?”姜元羲想了想,道。
朱学真抚掌一笑,“对极,就是这个理。”
眼见姜元羲懂了他要做的事,朱学真反倒不急着上岸了,“我买了很多稻种,种出来之后发现,同样的上好良田里,有些稻种的收成多,有些稻种的收成少。
既然都是稻种,又是一样的良田,为何会有这种不同的结果,原因自然是出自稻种身上。
就如同果树一般,要嫁接才能更好的结果,结出来的果实又多又大,那么用到水稻上可不可以?
因为稻苗是自授花粉,我花了很多的心力,用不同的稻苗进行嫁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种出收成更多的稻苗。”
“如果先生真的将这种可以让亩产收成更多稻苗培育出来,那必定是天下百姓的福音。”姜元羲感慨了一声。
朱学真面上没有多大的骄傲自豪,仿佛培育出这种能收成更多的稻苗,于他来说是自身的使命一样。
姜元羲顿了顿,嘴角含笑的问道:“先生是否出身农家?”
朱学真手中压着稻苗的手一顿,他回头看着姜元羲,对上她那双清澈又仿若洞察人心的眸子,默了默,慨叹了一声,“想不到现在还有人知道农家。”
这不啻是在承认自己是农家中人了。
姜元羲顿时肃然起敬,向朱学真行了一礼,“三百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五娘竟然能遇到一位农家人,先生大义,当受五娘一礼。”
诸子百家中的农家,向来注重农生,农家中人大多数都是亲近农户、亲力亲为下田耕种之人,农家在数百年前就有很多子弟出任朝臣,当中的大司农更是农家的矩子,在京都大司农府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籍田五令丞、有翰官、铁市两长丞,郡县中又有储仓、农监、都水等属官,这些人每逢春耕都会亲自去乡里之中教导农户种植,其时的农家中人多有百姓拥戴。
然数百年过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