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久了,也是变得直率倔强。只是江南女子特有的软哝语调,让人总是有温婉顺从的错觉。
原本正在埋头吃着糕点的钱氏没想到我会突然将话茬扔给她,也不知是脑子没转过来,还是故意磕碜张氏,冷不丁冒出了句:“过来干嘛?我们这院里又不是百兽园,有什么好看的。再说咱院里是单独开伙,她过来了我们是给她准备吃的还是不准备?”
钱氏的话让屋里人忍俊不禁,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竟然还轻笑出了声,但毕竟张氏是新晋的格格,虽说不担心胤禛会因为这些小事落,可是终究还是怕张氏出去说我唆使旁人欺负她,于是都努力憋着,一时屋里气氛格外古怪起来。
“咳……”我没想到钱氏会冒出这么逗的一句话,想笑却又怕张氏脸上挂不住,只好拿起茶杯挡住唇边的笑意,硬生生憋回去,然后清了声嗓子,对张氏说:“钱格格心思单纯,说话有些不太中听,别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我不在,你过来当真是不方便,所以还是免了吧,甚得都拘谨。”
张氏本就被我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又加上钱氏的直言快语,一时间被奚落的耳根绯红。可是面上却还要佯装不在意地露出僵硬尴尬的笑容。
“妹……耿格格说的是。不过主子身边就只有耿格格一人伺候,想必耿格格甚是辛苦,不如等下主子去我院里时,我提提也去前院伺候着,帮耿格格分担分担可好?”张氏勉强唤了称呼,自顾自地说道。
“这事张格格不必与我说道,既然有这份心就直管自己与主子说道就好。至于答不答应,那是主子的心意,也容不得我们做奴才的论道,你说是不?”我听张氏说出这话,容色未改地应道。
张氏碰了个软钉子,加上闹了刚才的笑话,也不再好多留,起身告辞离去。
张氏离开后,院里的人恢复了平时相处的随意。紫菀愤然说道:“这张格格好生无礼,今个不过是抬了个名分就敢喊咱们格格‘妹妹’,以后还指不定会怎么作贱咱们格格,你们说主子平日对格格百般宠溺,如今怎么偏要寻了个面貌如此相似的人来给格格添堵。”
我笑着对紫菀说:“她本来就比我大几个月,喊妹妹倒也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重这些,既然不在乎,又何来作贱添堵之说。只是看这张氏,有几分城府,却没什么脑子,当真不足为惧,你和她置得哪门子气。”
钱氏接话说:“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城府,若论起城府,以前侧福晋的城府多深,不是一样自个边呆着去了吗?姐姐常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张氏若想作就尽管让她作,我倒是想看看她能作出什么名堂。反正这府里太安静,我和搁在橱柜里的包子一样呆得都快霉了。也不知道四爷什么时候才能把姐姐放回来陪我们一起玩,现在的日子真是太无聊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