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我反而不着急了。李氏会这样做恐怕是以为当年那个在死前还不忘给她和弘时泼脏水的假太监是我安排的,她一直觉得就因为那件事才会让胤禛关了她十年,也同时冷落了弘时十年。所以她用同样的手段报复我,想让我也因为被胤禛猜忌嫌弃。
然而李氏终究是妇人之见,她估错了胤禛待我的不同。此时的胤禛身边除了十三阿哥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真正信任和坦言的人,而我恰好正如他说的那样,我能够给他需要的安心与踏实,即便他会心存忌惮与芥蒂,却很清楚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而相对放心,也知道我不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普通女人,所以在这件事发生后他没有质问和斥责,只是寻了个理所当然的理由将小顺子调离,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保护的意味。比起我和小顺子之间的关系,他更在意的是我和他那两个兄弟之间的事,毕竟小顺子是自己人又是太监,而那两人是真正的男人也是最大的敌人。自己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危害到他的利益,可是敌人就不同了。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会被安排到我的身边,又为什么在后来反而会背着皇上对我如此忠心,之前所以没问是因为许多事问清楚了未必是好事,可是现在你要离开了,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我没在李氏和传闻的事上多做纠结,突然问出了这个放在心里的问题。
这话原本不打算问的,可是现在有了探究的心思。他原本应该是胤禛培养和信赖的人,可是却无缘无故并且无所求地保护和效忠了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几乎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能让他对我忠心效忠的事。只是这二十年间我也隐隐感觉出他对我的态度中不仅仅只是忠心,还有不经意间会在默默注视我时的眼神中流露出本不该有的情愫,这样的眼神不可能出现在他这样身份的人眼中,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因为二十年的朝夕相处生出这样心思。
突兀的问话让小顺子瞬间沉默,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仿佛是在思考,又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定。我目光咄咄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小顺子见我铁了心想要深究,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说道:“主子可还记得这个。”
我伸手接过,那是个有些泛黄可见念头的白色绢帕,绢帕里包着一只成色不算太好玉镯。我将玉镯放到一边,拿起帕子看了看,就见在帕子的一角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雯”字,看绣工粗糙稚气,但我却觉得眼熟,因为之前在耿家学绣工时,耿母曾拿出过同样的帕子笑着打趣说:“你看看,这是之前让你学女红时绣出来的,那时哪里像现在这般沉得住性子。好几条帕子都被修坏了,竟然还敢美滋滋地带着上街显摆,找不出半点女儿家的矜持模样。”
确定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