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点就是一个世界,空间和时间的交错,无数个世界存在。
人自以为的全世界,不过是管中窥豹的那一“斑”而已。
她现在可以断定,这种猜想论是正确的。
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佛家妙言,亦有相通之处,她深以为然。
窗外传来呼呼风声,夜风穿过院子,打了旋儿,将院子里那株孤零零的紫荆树最后的几片叶子扯落。
紫荆……她在记忆中搜寻,紫荆,别名羊蹄甲,花色玫红,也落见花,花开五瓣,略芳香……
唔,叶子掉光了也好,掉光了也就该开花了。
紫荆花还是挺好看的,到时候这院子就没那么冷清了。
略略扫了眼,她又把思绪扯回来整理。
在她的字典里从无“认命”二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束手待毙!
谁也别想操纵她的意愿!
这个世界,边民尚且偷生,她不仅会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好!
“故中土之民男女皆曰上……”沈霓裳低低颂念着,长长的睫毛翘起,眸中浮起一抹沉思。
晚风抚过垂发,发丝卷起刮在腮畔,有些痒,她伸手捋了捋。
内功心法是肯定没错的。
上一世,李成功练武成痴,三十五岁才成家,四十五岁上才得她这个女儿。
李成功虽是个粗人,却把她宠上了天。
三十年父女缘分,一句大声都未有过。
她爱书,李家价值连城的心法七岁便到了她手上由她掌管……
在窗前默然半晌,她摇了摇首,抬手把吊格窗放下来,转身上床准备入睡。
不能习武,原本的计划可以说是夭折腹中,但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对她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无非是费脑子,另谋他路罢了。
而她这人,最有的便是耐心,最不怕的……就是费脑子。
第二日,天朦朦亮的卯时中,沈霓裳便醒了。
等玉春送水那就有得等,她将就昨夜的剩水,草草清理了下颜面,给自己梳了个最简单的垂髫。
以前没梳过这样的发型,但胜在简单。
看过一回,自己再稍加摸索,便熟练了。
妆匣里只有两个鎏金的银簪,绢花倒有几朵,可惜式样俗气,她看不上。一点饰物都不戴也不好,想了想,拣了副白玉珠的耳坠戴上。
镜中十五岁的少女微微而笑。
小巧圆润的耳垂下,玲珑剔透的玉珠轻颤,带出几分娇俏,仿佛也在响应这份愉悦。
休整了三日,该动作了。
今日,她打算出门。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