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烟直接点明,“你是在告诉狄辛,有你在,他只能屈居你下,甭想走通第二条路。这是威胁,我不相信他肯屈服。”
刘驽摇头,“他不是屈服,而我也没有威胁。这世上当皇帝未必高人一等,夔王李滋活着的时候,皇帝只是他手中的玩偶。你的父亲虽是臣子,却流芳百世,唐朝十几位帝王,名声能及他的又有几个?”
谢暮烟听刘驽提及父亲,眼圈微微发红,脸上神情却因此愈发娇艳,“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安置萧呵哒。他可是掌剑门的元老,不该落得坐冷板凳的下场。”
刘驽轻轻叹了口气,“他最好的出路便是做一个军师,军师最好的位置便是出谋划策。我刚刚下了令,让张德芳归萧呵哒调遣,此事未经你的同意,你不怪我吧?”
谢暮烟道:“我管理粮草账目已经应接不暇,哪里还有功夫打理军务。张德芳本就是武事长老,而萧呵哒擅长兵事,让他提点张德芳最好。”
她顿了顿声,“但是李菁那支娘子军我要留下。”
刘驽点头,“你是女子,留女兵在你身边照应正合适。”
谢暮烟语气中带有一丝惋惜,“不仅是照应,有时候我还想让这些娘子军出趟城,寻找李菁和上泉信渊的下落。”
刘驽仰头闭上眼睛,“她已经离开,于她而言或许是解脱,你又何必找她回来?”
“她年纪轻轻,不该是如此下场。青灯古佛前,寂寂寥此生,这不是她该过的日子!”谢暮烟说着开始有些生气,“你们倆相识于微末之时,你该对她感情极重才对,怎么落得今天这地步?”
刘驽本想解释,想了想住了嘴,转而紧盯着谢暮烟的眼睛,“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谢暮烟语气平淡,“若真如此,该离开的人是我。”
作为从小惊艳到大的人,她向来不缺仰慕者,为她抛家弃子者比比皆是。
即便是刘驽,在其说出刚才那句话的一刻,仍然让她觉得未能脱出庸俗男子的套路。
尽管谢暮烟对眼前的男子怀有极深的感情,此刻内心仍忍不住冒出“薄幸”这个词。
她想了想,“既然公事已经谈清,那我便不再打扰。你这几日也注意休息,看天气再过些日子便会放晴,到时候黄巢大军又要攻城,咱们不得不防。”
刘驽道:“这点不用担心,张德芳早晨刚去了趟军营,那些将官在颜烈死后群龙无首,极好收拾。如今长安守军尽在掌剑门的掌控之中,守起城来比往常还要听话。”
谢暮烟起身准备离开,“形势如此之好,你该后悔没有早点杀了颜烈。”她想了想问道,“黑鸦至今没有查清颜锋的死因么?”
刘驽起身相送,“狄辛已经告诉我,是弄玉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