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傅青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二十年啊,太安逸了!想当年,我也算是临危受命,披挂上阵,在擎山界与北陈打了三天三夜,血流成河啊!到底是把他们赶回了擎山界以北,进贡投降。可是这二十年来,我居于庙堂一隅,再拿不起手中的长剑了。”
“父亲,您放心,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失败的。”傅子宸坚定道。
“嗯。圣旨过两天就会下来了,如果没有意外,一定是我执掌帅印,二十年了,不知道这身子骨还有没有当年灵光啊!”傅青衍感慨道。
“父亲多年来都未曾荒废习武,当然不会。此次还有儿子与父亲一同出征,必不会辜负圣上重托。”傅子宸说道。“父亲,那个武选时得了第一的程冶,儿子与他多日相处下来发现,他真的是一个排兵布阵的奇才,如今年纪也尚轻,假以时日,必是个军师之材。”
“嗯。当时我看那程冶就不容小觑。”傅青衍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事,我记得韩应胥的那个长子好像在右军任了一名参将,世子倒是在左卫军任副将。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左右军是定北侯的治军,左右卫军是平南侯的治军,韩语迟不在左右卫军中任职,却跑到了右军中来,不由得让人怀疑。
“此事请父亲放心,”傅子宸回道:“韩兄为人正派,一身正气,在军中更是能吃苦,肯下功夫,他与平南侯之间关系很不好,所以父亲不用担心。”
“你心中有数便好,将来这些都要你自己用心去处理,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傅青衍嘱咐道。
这几日的定北侯府,气氛有些压抑。莫泠云茶饭不思,日日失眠,强颜欢笑,身上一下瘦了好多。毕竟,时隔二十年,要看着丈夫和儿子一起出征,哪一个女人都不能毫无反应。
傅青衍要在家准备出征的物什,每日都会陪伴着莫泠云说说话,安慰一下让她宽心。傅嫤汐为了不让莫泠云再额外分心来照顾她,即使同样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在父母面前并没有丝毫的表露。
终于,二月十九,大军开拔。傅青衍和傅子宸穿上厚重的银甲,早早地就要进宫觐见皇上。
莫泠云和傅嫤汐相互挽着,站在青芜院门前,不停地叮嘱着。脸上挂着笑容,眼泪却往心里咽。
“注意安全,受伤了就赶快治,不要拖着。”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嫤儿,不用挂念。”
“我等你回来。”
莫泠云柔声地说,傅青衍就静静地听,眼神交汇着,多年的夫妻,其实一切尽在不言中。
“宸儿”莫泠云拉着傅子宸的手,满心不舍。
“放心吧,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亲,您就等着凯旋的好消息吧!”傅子宸故作欢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