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讲课。她过去把鞋从赵文手里夺过来,拿到讲台上去。
“好孩子,听我讲……”陈玲终于能正儿八经地讲讲课了。
“老师——”有人在小声地唤。陈玲找一找,发现是班长在唤,还把胳膊肘放桌面上举着手。
“有事吗?”陈玲问班长。
班长站起来汇报:“老师,赵文爬出教室去了。”
“啊?”
陈玲怕校长看见,说她班纪差。怕赵文一句也听不到讲,继续考0分。怕赵文跑出学校去,到河边逮鱼淹死。她急忙追了出去。
看楼道里,空无一人。顺楼梯跑到一楼去,看楼道里仍是空无一人。从南门往南看,院里没小孩。从北门往北看,院子里也不见有学生。
进去察看北面的几个闲置的待拆旧教室里,再瞅瞅各个法桐树冠,也没人。
去了女厕所。只好再去男厕所。
“赵文你干什么呢?”陈玲喝问正在练习跳越茅坑的赵文。
赵文也不回答,也不抬头,继续跳。
“你这孩子,你不听课能学到啥呀?怎么进步呀?你年年光考0分,长大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啊!”
陈玲着急地过去抓住赵文的胳膊,像放羊的人从别人庄稼地里往外拽自家的羊似的,把赵文往厕所外头拽。
赵文拽不过老师了,就反击。他扑到老师屁股上,叼住了一块肉不撒嘴。
陈玲疼得忍不了了,使劲要把赵文扒开。结果手指甲划在了赵文的额上,割出了血。
陈玲吓坏了,赶紧掏出卫生纸又擦又摁。
血总算止住了,纸却不敢撕光。
11点多,赵文的爷爷赵不够来到完小门口,坐在跆拳道馆门口的长高台上等着接孙子放学。
学生们排着队出来。赵文跑过来找到爷爷。
“小文,今天有老师打你了没有?”他爷爷往常一见面就这样问。
今天改没等爷爷开口问,赵文就汇报:“爷爷,老师打我了!”
赵不够看到了孙子额头上的血迹和贴盖的一点卫生纸。
“打你的老师是谁?”赵不够威严无比,老当益壮地问。
“才来的,教数学的老师!”
赵不够马上给他的儿子打电话。赵不够的外孙开着车拉了赵不够的儿子迅速赶了来。
老中青三结合的部队就开进学校院子。仨人都是脱下了一只鞋,半攥半提着,像那两次来学校时一样。
“谁是赵文的数学老师?”仨人排着队高喊着问。
“我是!”陈玲赶紧跑过来。
你们都是找我的吗?我是老师,真的不是补鞋匠,你们别都提着一只鞋子呀!我如果会补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