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花木深,耸入云天的茂树繁草拢成一道屏障一般的天然绿墙,隔离了外界的视线,环境偏僻幽静,极少有人经过,是个清净场所。
楚云暖站在另一头,背后七八盏灯笼一瞬间亮起,刹那间四周亮如白昼,明亮的光芒不曾折损她的风华,她一袭黑衣广袖罗反倒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楚云暖低垂的眉睫微微抬起,眼尾轻挑,似笑非笑,“大师果真是好眼力,这就是金鲤令牌。”
这个声音——
孟莲听到以后,先是畏惧的后退一步,而后胸膛里腾起怒火,“楚云暖,你来做什么?”
她这句话问得十分有气势,当然前提是忽略了她颤抖的双手。
楚云暖没有回答,反而自顾自的坐到院子里唯一的石凳上,伸手支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笃笃地敲着桌子,莫样悠闲自若。
惠恩没有见过成年以后都楚云暖,却也听过南堂关于她的传言。这个时候看她面带笑容、温和有礼的模样,只觉得来者不善。
夏华在磨刀霍霍,看着惠恩的目光说不出的厌恶和危险,就等着楚云暖一下令,就上去把这大和尚给砍了。
“楚施主这是去藏经阁偷到迦叶寺的令牌,楚家,竟也是宵小之辈。”
“偷盗?”楚云暖十分好笑的重复了一句,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血口喷人了。“大师真是贵人多忘事,楚家的东西,只不过是暂时寄存在迦叶寺而已。大师先是拿着我的东西去做人情,现在居然又跟我说偷盗。”她挑起眉,语气刻薄,“你是监守自盗,嘴喊捉贼,也不觉得臊得慌。”
惠恩心道,她果然是知道金鲤令牌的来历了。“金鲤令牌一直放在寺内,楚家主还是不要随口污蔑得好。”
听到这话,楚云暖这才正眼看了惠恩。不同于慧能骨瘦如柴的模样,惠恩倒是心宽体胖,笑眯眯的样子,就跟寺中供奉的弥勒佛一样,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背地里能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楚云暖透过他慈悲的笑容,看到了他漆黑一片肮脏龌龊的心,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惠恩估计还不知道,在桃花山时她就看见孟莲手上有这个令牌。
玉湖里换了一身黑漆漆的斗篷,整个人缩在里头。此时的他是玄剑门的洛天机,他声音粗哑难听,手上白骨森森,“惠恩你的意思,是当初孟莲拿出来命令我的令牌是假的?”
惠恩入世多年,消息是最灵通的,当然知道玄剑门洛天机的装扮,看这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出昆仑山半步的洛天机。
孟莲睁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们是一伙的!”
难怪当初在桃花山上,她手里有金鲤令牌,洛天机却不听她的。原来楚云暖早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