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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杜学洲沙哑的嗓音在姑夫人耳畔响起。
姑夫人的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心口如被什么重重捅了一刀般。
想和儿子说对不起,可是一句对不起要说出来竟然沉重千金。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聋了吗?我不想看见你!”杜学洲从床上扔下一个枕头来。
姑夫人连忙站起,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里噙泪,使劲忍着,不让泪水决堤。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你不要动怒,娘这就出去。”
姑夫人说着趔趔趄趄向屋外而去。
屋子里就剩下杜学洲一人。
姑夫人的喘息萦绕在屋子里,令他想起那夜黑暗中男女粗重的喘息。
那喘息浓重急促,令他无比恶心。
可是那喘息声却在她耳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终于杜学洲捧住了脑袋,沉沉地埋进被子中。
外头有人推门进来。
杜学洲狂躁喊起来:“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
朱砂怯怯:“公子,是夫人让奴婢给公子你送药来,公子该喝药了。”
杜学洲这才冷静下来,吩咐道:“进来。”
朱砂端了药进来,杜学洲看着那药碗,问道:“这药是阿莺开的方子?”
朱砂点头。
“我回头去谢谢她。”杜学洲接过药碗。
朱砂道:“只怕公子见不到大娘子,她在郴州县衙呢。”
杜学洲喝药的手一顿。
朱砂继续道:“大娘子原不肯替公子你看治的,是夫人去了郴州,求了她很久方才答应……”
朱砂的话让杜学洲若有所思。
“这大娘子的脾气也真是怪,想她第一次回来时与公子并无多少情分,却慷慨伸手救治公子,如今公子与她都这般亲厚了,甚至还谈婚论嫁,她倒好,公子病倒,她却拍拍屁股走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后竟还要夫人亲自去求她。”
朱砂絮絮叨叨,杜学洲只是道:“舅父在郴州,她是舅父的女儿去县衙寻他,也无可厚非,既然在郴州,等我病好,我再去郴州谢她便是。”
“只怕夫人不允。”
朱砂的话令杜学洲感到奇怪。
看着杜学洲奇怪的神色,朱砂也是一脸困惑。
“夫人从郴州带回了大娘子,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不但对大娘子唯唯诺诺,大娘子回郴州后,她还告诫咱们家两位娘子一定要远离大娘子,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等公子养好了身子,就搬出尹府。”说着就咬着唇,她是尹府的丫头,公子和夫人要是搬走,不知道自己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