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全安说的义愤填膺,施世纶点头称是。
未至扬州上任前,便听闻崔全安以“清廉”相传,但见其说的慷慨激昂,着实类鞠躬尽瘁之辈。
施世纶只是点头,并未言谈,然盐枭和灶户私自贩售为其一,但是有些盐商才更加猖獗,其中定然官商勾结。
来扬州上任前,父亲一再叮咛要多加小心。在两江一带,封疆大吏众多,有类于两江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还有江宁将军,江南提督和江苏巡抚。而这里盐商巨贾多如牛毛,其中的免不了枝叶勾连。
且看上次姚乔叶等人前来拜谒,气势汹汹,摆明没有将他这个扬州知府给放在眼中。虽听闻崔全安尤为清廉,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否清廉,还不能仅凭此一面之缘。
“崔兄辛劳,浔江在泰州时便听闻崔兄‘清廉’,是我等楷模。”施世纶说的言辞恳切。
此时,白海升端上一盘盐梅,置于崔全安的茶案上。
“这是?”崔全安拈起一个,这梅子是被风干了,表层仿若裹着霜雪。
“这是吾家小妹亲手腌制的盐梅,扬州盐质细腻极佳,用来腌制盐梅,是再好不过了,请崔大人勿嫌粗陋。”施世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崔全安将盐梅放入口中,细品之下,不由得感叹,“甜咸相宜,清爽利口。古人曰‘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可见此物多么重要。扬州以‘富庶’著称。更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之说,但私盐乃当今圣上看重之事,让施公上任怕不是以尔为盐梅,欲做和羹啊!”
此话一出,不单是施世纶,就连白海升都微微蹙眉。
施世纶微微笑着,并不接言。他命白海升给崔全安添茶续水,却连咳数声。
片刻后,杜汐月一脸怒容地跑进门来,“表哥,我昨天于西市买了几尺‘宋锦’,准备做身长裙。谁知今天那料子就破了,你赶紧将无良商贩法办。”uO更新最快上L酷@匠、网0w
“那你这丫头好没礼貌,没见为兄正会客吗?”施世纶面色愠怒。
可谁料杜汐月居然撒泼耍赖了起来,“我不管,你现在就要将其法办了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养猪。”
施世纶被气得面色铁青,见此情形,崔全安微微一笑,起身就要告辞。
“施大人,您今日有事在身,我还是先行告辞了。”崔全安说着拱手告辞,施世纶赶紧命方修恭送。
但见崔全安走远,杜汐月转头,嘟起嘴巴,“我说表哥,您能别把我当枪使了吗?整的我就好像一凶悍泼妇。”
“莫怒,为兄之过。”施世纶微笑着摆着手,杜汐月负气地走出门去。
白海升深提一气,“大人,看这情形,崔运同还是来试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