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了,大人您还是先休息吧。”
施世纶却摇了摇头,“我不累,你去二堂准备,你切去通知汐月,一个时辰后,勘验此尸。”
白海升正欲劝阻,但看施世纶一脸坚定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应了一声“是”,就去安排具体事宜了。
“‘掘地之鼠,穿山之甲’果然都不是寻常之辈。”施世纶心中暗自忖到,面色又凝重了一层。刚刚熊元庆被拉下台时,嘴唇抽动间,便是一副嘲弄之色。
此时,在大运河渡桥旁的“芍药阁”二楼的雅间当中,姚乔木和阎正国相对而坐,在相思木的圆月餐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有“芍药阁”的招牌——梁溪脆鳝。菜品呈酱褐色,盛放在白釉瓷盘中更显得乌黑发亮,尝之甜咸适中,松脆爽口,味浓汁酸。
白玉珠帘被掀开,一个堂倌端着托盘毕恭毕敬地奉上了一盘“八宝葫芦鸭”。
“姚兄,请!”阎正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从盘中夹取一块鸭肉。
姚乔木也夹取一块放入口中,缓慢咀嚼之后,便开口言说道,“整鸭脱骨,还能保持鸭皮不破。又于腹中酿入八种馅料,并精工制成葫芦型,此鸭肉鲜嫩,馅心滋喏疏散,味道醇厚鲜香,也只有这‘芍药阁’才做得出。”
阎正国微微一笑,用汤勺盛了一碗“文思豆腐”递给姚乔木,“近几日天气愈发和暖干燥,这‘文思豆腐’可是调理养身的佳品。”
姚乔木笑着将碗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刀工精细,软嫩清醇,入口即化,乃人间至味。”
阎正国起身将桌上的“九龙公道杯”给端了起来,将姚乔木面前的酒杯斟满。
“只可惜啊,这么好吃的东西,文天扬那老东西怕是吃不上喽。”姚乔木一脸喜色,“我昨日听闻他昏厥了好几次,怕是那大限将至,你我何不凑钱送他一副良木棺椁,也算表一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阎正国端起酒杯,深吸了口气,望向窗外,在那大运河的渡桥上有行人过客匆忙而行,也见脚夫赤膊光背搬运着货物,还有一些小贩摆着货摊在高声叫卖。
“姚兄,且尝尝我私藏多年的木瓜酒。”阎正国笑着举起酒杯,但听一声脆响,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
“好酒!”姚乔木连声赞叹,“听闻这‘木瓜酒’以六月三伏时造曲,曲有米麦二种,受之以范,其方若砖。立冬后煮瓜米和曲,谓之起酵,酒成谓之‘醅酒’。瓜米者,糯稻碾五次之称。碾九次为茶米,用以作糕粽,五六次为瓜米,用以作酒,亦称酒米,醅酒即木瓜酒!”
“姚兄真是博学多才。”阎正国赞叹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姚乔木指着度桥旁卖汤包的老婆婆,“别看就这一壶酒,可抵的上这老妪几个月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