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草!”施世纶此言一出不由得一脸肃然,“此毒甚是少见,但毒性很猛烈,相传当年神农尝百草,遇到了一种叶片相对而生的藤子,花苞呈淡黄色,他采撷几片放入口中品尝,刚咀嚼咽下便毒性大发,还没来得及吃解毒药,神农的肠子就碎成一段一段,因此便称其为‘断肠草’!”
“这么厉害?”冉夜闻言脸色已变,“究竟是何人要害韦东春,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冉夜话音刚落那老丈韦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施世纶叩起头来。
“恳请大人明察秋毫,早日查清谋害我家老爷的真凶……”韦正说着涕泪交加,额头着地被磕碰的“噔噔”作响。
“老丈先起来。”施世纶说着将这门房老丈给扶了起来,“明察探案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探查真凶。”
正在这么讲着间,杜汐月走至书桌近前,却发现平铺在案头的白纸上隐隐约约间显出一些字迹,将最上层的白纸拿开,却发现下一层的白纸上有字迹。
“表哥,你看。”杜汐月将手中的白纸递给了施世纶,施世纶接过一看,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冉夜和杜汐月凑了过去,只见那白纸上字迹工整地写着:草民韦东春,早年丧父。于总角之年,母又辞世。因缺教养循善之人,未入学堂,不明道义。又因乡邻挖坟掘墓之风甚众,遂结乡党,学此不齿之技。
然见其获利,内心澎湃,利益熏心,更欲从之,三年出师,盗墓无数。遂积攒家底迁至扬州从盐业之商,欲与过往一刀两断。
举家迁徙,幸得扬州商民厚爱得以安家,尤得文天扬关照。吾于困顿之时其多雪中送炭慷慨解囊,出借钱银。然吾见文宅库房丰腴,又得圣上垂青,享有御盐专供之权,不禁心生嫉妒,便于官银动了邪念。
并招徕土夫子舅甥熊元庆、侯广杰二人打洞入室盗窃官银,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吾只求眼前之利,却不料举头三尺有神明,于今日事情败露。
吾愿认罪,无颜苟活于世,此事乃吾一人之过,并无二人之责,吾于今日自戕于家中,以死谢罪。
韦东春(绝笔)
读到这里,施世纶倒吸了一口凉气,单从现场以及书案上的遗言来看,确实是韦东春自己服毒身亡。
“原来这家伙看事情败露,就服毒自戕了。”冉夜说着朝着韦东春恨恨地骂了一句,“华泽盐场几代的招牌,差点就毁在他的手中了。”
“老爷啊……”这门房老丈却趴在韦东春身旁大哭了起来,被冉夜好一番劝说才起身离开。
“冉捕头,你命二衙役询问老丈韦东春家眷去处,事已至此,还是需要有人出面帮其料理后事。”施世纶吩咐道。
冉夜领命离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