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施了一礼,后者的表情才慢慢缓和。
“我乃草莽之流,比不上你们儒商,请你们速速离开。”郭天旺再次下了逐客令,言语间皆是确凿无疑。
见此情形,徐统领走上前去,冲着他们伸手言道,“请——”
但阎正国却再次走上前去,劝说起来,“天王,可否让老夫将话说完再离开也不迟啊。”
郭天旺挥了挥手,徐统领则站在一旁,阎正国清了清嗓子便说了起来。
“天王可知现今的扬州知府为何人?”阎正国朗声发问。
“靖海侯施琅之子,施世纶。”郭天旺眉头微蹙,开口答到。
“那你可知圣上为何要让施世纶来扬州任知府?”阎正国再次发问。
郭天旺略作沉思开口答到,“且是因其在泰州上任之时口碑极佳,爱民如子,百姓不忍让其远行,便请命于朝廷,因而才来扬州任知府。”
阎正国“呵呵”一笑,“天王只知其一,不解圣上深层之意。”
“乃是何意?”郭天旺一脸不解,身子不由得凑近阎正国认真听起来。
阎正国则微微一笑,“放眼两淮,私盐泛滥成灾,这也因官盐和盐课价码甚高所至,圣上让施世纶任扬州知府,便是看中他两袖清风之做派,断定其不会行‘官商勾结’之事,让其整治扬州盐业。”
“嗯?”郭天旺闻言面色阴沉了下来,“此话当真?”
阎正国微微一笑,看了看身后的姚乔木,“姚老板和两淮都转盐运使司运同崔全安大人的关系想必你也清楚,这个消息确凿无疑。”
听闻此言,姚乔木立直了身子,一脸倨傲之态。
“是啊,这消息确凿无疑,我们也是听到之后赶紧来跟你言语一声,新官上任三把火,施世纶若要整治盐业,必须要从在朝野之内没有背影的人整治起,天王虽是好汉,但与官场并无交集,这家年赚的也都是辛苦钱,但一朝被整治,却也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姚乔木说的慷慨激昂。
郭天旺脸色愈发紧张起来,他慢慢地坐在凳子上,刚刚还熊熊燃烧的怒火此时也全然熄灭。
见此情形,阎正国再次走上前去从袖中又取出一张纸,双手递给郭天旺。
“这是白银一万两,乃是此事定金,你只需将那些货物送到福建,再顺风而下到南洋,此便是一大笔财富。而我们也会经由此事上下打点,言说施世纶为官失职,办事不利,让他从扬州彻底消失。”阎正国说着,眼睛微微一眨,皆是阴险之意。
郭天旺静静坐在当下,看着面前的那张银票,再次陷入沉思……
亥时已过,在文宅餐厅当中,仍未熄灯,文斐然和母亲文刘氏相对而坐,面前的餐桌上则有一只砂锅和两个瓷碗,砂锅当中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