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络腮胡子开拖拉机将一车的盗匪送进衙门里自首,丁天和青藤相视一笑,击掌庆贺一番。这回他们心里平衡了,也轻松了许多,毕竟这个地方没白来,起码为地方扫除了一害。
来到火车站,仍然像之前一样,丁天用他和李若兰的身份证买了四张卧铺票,然后四个人坐在候车室里等候过路的火车。原本就没有直达的列车,这回到了这穷乡僻壤,就更没有直达列车了,只能慢慢倒车,一路摇晃着前往龙虎山所在的区域。
等了一个多小时,列车终于进站了,四人检票进站,坐上了一辆绿皮慢车。这种慢车每一个小站都要停,上来下去的也都是肩扛麻袋或者巨大的包袱的农民,慢得跟蜗牛爬似的,车厢里的气味也很不好。卧铺车厢稍微好一点,但也混进来不少没买票的农民工,搞得卧铺车厢也是拥挤不堪,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脚丫子和汗臭混杂的怪味。
“真难闻,这都什么年月了,这个地方居然还这么混乱,像是回到了解放前。”李若兰捂着鼻子一脸讨嫌地说道。
离开江州之后的经历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是两码事,没有岁月静好,没有游山玩水的浪漫,只有惊心动魄的遭遇,以及人世间最贫瘠丑陋的样子,强烈的反差让她心生悔意。
丁天坐在铺位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知足吧,我们能有铺位就比绝大部分人强多了,你以为这是在家里啊。早早就告诉你了,想象的生活跟现实完全是两回事,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天真无邪。”
“你干嘛老说我天真,人家跟着你出门,自然是想浪漫一点嘛,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你是男子汉,难道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呀,非要跟我较真。”李若兰撒娇,一脸的女儿态。
如今形势发转,以前是她照顾丁天,可现在却需要丁天将她宠成一个宝宝。说穿了,李若兰只是个弱女子,之前所有的坚强都是被逼无奈,现在有了依靠,自然希望将所有的一切压在丁天身上。
丁天懒得理她,火车在一个小站停车时,下车买了一只烧鸡和一瓶酒,还有一包花生和瓜子,回到车厢里放在餐桌上,跟青藤开始喝酒吃肉,打发这漫漫时光。
青藤原本是绝对清修之人,酒肉不占,一心只想修道,自从认识丁天之后,也变成了酒肉之徒,看到酒肉就控制不住自己,一点都不客气,抓起一根鸡腿就塞进嘴巴里,开始与丁天推杯换盏,吃喝得不亦乐乎。
火车慢慢往前摇动,走一站停一站,前行速度十分缓慢,时间仿佛也过得很慢。但是时间过得再慢,也终究在流逝,夜晚过去,当阳光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摇晃了十几个小时,这趟慢得跟蜗牛一样的列车总算爬到了一个省会城市,从这个省会城市坐火车可以穿越三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