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应了一声,提着枪快步跟上。
轻风渐止,屋下多了一道暗影凤千澜将发尾衔在唇边,倒挂在房梁之上。见人走了,翻身下梁,贴着房门向前而去,犹如鬼魅。
步入内院,两盏纸灯悬挂,昏暗的灯光引来扑火的蛾子。破旧的门扇安静的闭着,上面红漆剥落,依稀得见针型的花向后开展卷曲在门上。通往屋中的台阶上布满青苔,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屋内一灯如豆,火烛隔着宣纸闪烁不定。屋外两名侍卫来回巡视。
凤千澜在离房门五米处定住。整间屋子,前有守门,后有巡逻。仅一扇小窗开在东墙之上。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难。
凤千澜双目放光,放轻脚步,将煞血楼的迷迭点燃,扔在了过道上。煞血迷迭,味同幽草,有令人昏睡之效。对于这些长年累月看守的侍卫最是管用。
做完这些,凤千澜委身贴上柱子,开始数数。夜刮北风,子时一刻的月光最弱,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夜风袭来,草叶摇动传来的声音。凤千澜贴着柱子,湿濡的衣裳贴在后背,冷风袭来,凉意森森。
水滴从刻漏底部滴落,打在漏壶水面溅起点点晶莹。漏箭左右摇摆,在一刻上面静止。
黑云袭月,迷迭燃尽,天地顷刻黯淡下来。睡意汹涌而来,看守的侍卫抵挡不住,头眼发昏。屋中的灯火早已熄灭。
月光一分一分移开,角落里的凤千澜精神一抖,足尖点地,凌空跃起。灵巧地攀住了门前的梁柱。
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声,她手臂发力,荡进了室内。木门又轻轻闭上,门前厚厚的尘灰铺了一地。
进了屋中,凤千澜伏身前行。屋中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当是女子的居所。女子爱容颜,对镜梳红妆。
凤千澜辨清方向,直取东面。东面有窗,是整间房子光线最足的地方。梳妆需要足够的光线。
素手在黑暗中摸索,木质的桌案让她心中一喜。靠近东墙的地方的确放了一张梳妆台,台面粗糙,仅一只匣子,一把木梳,一只青黛。
凤千澜素手一摸,轻而易举地将梳子收入囊中,原路返回。
“咳咳……”不远的床榻上传来一阵低咳。
凤千澜停下步伐,保持着迈步的姿势,目光似剑落在那薄纱轻隐的木床上。
来之前顾熠城没有告知她房中住着什么人,但以那只玉面狐狸的作风绝不可能只让她取一把木梳,这么简单。或许还有后招……
好在床中一阵低咳后,再无声响。凤千澜放下悬着的心,迈步向前,准备开溜。
?溜至门边时,屋外脚步一深一浅。凤千澜面对门扇,蜜汁微笑地眨眨眼。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梳妆台后方。
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