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来越大,擦着鼻梁骨飞到屋外,“嘭”的一声脆响,在石阶上跌了个粉身碎骨。
要是她方才慢了半刻,这东西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她脑袋上,她铁定就一命呜呼了。
离盏愣在原地没回得过神,就见离尺发疯似的又去抓砚台想要砸她,老太太连忙抱住离尺:“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杀了她!”
巧儿忙跑进房间里把离盏挡在身后,离盏眼瞧着这出戏越演越逼真,又越演越过头,觉得十分不对劲,但离尺动了真格要杀她,她要是还能做到镇定自若那是假的,所以就算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她也实在无心思去细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娘你让开,这逆子是一天都留不得了!”
“你听娘一句劝,先把东西放下,咱们好好商量办法!”老太太带着哭腔求道。
“办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云姨娘被这场面给吓到了,她提溜了一眼离尺,又瞄了一眼离盏,两三步跑到中间拦着:“夫君万万冲动不得!”
“你滚!离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云姨娘被他狠狠一推,撞到墙上“咚”的一声响,她后背顿时一阵剧痛,难以置信地朝离尺望去,离尺却一眼都没瞧过她,只和老太太推搡在一处。
一旁的离筱筱暗暗得意,不相劝也不阻拦,默默站在身后欣赏着这出好戏。
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离晨走了出来,按住离尺正拽着砚台的手大声道:“父亲……”
离尺毫无察觉。
“父亲!”离晨大吼一声。
离晨甚少这样冲人大声嚷嚷过,众人都转了视线定然望向她,觉得她此时甚有魄力。
“祖母说得对,事已至此,您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私下里大义灭亲,是能图个爽快方便,可到时候东宫那边,咱们长风药局该如何交代?爹爹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俊生想想,为祖母想想。”
离尺身形一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捏着砚台的手也就渐渐松了,最后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把砚台上的兰花雕给摔残了。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离尺两手一摊,颓然靠坐在桌上。
老太太茫然的翕动着口舌,发不出任何声音。
离晨转身对着一屋子的下人们沉声吩咐:“你们都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下人们面色小心翼翼的出去,道长趁机偷偷瞄了离筱筱一眼。
这离家一家子,到底都是怎样的人啊!
外人都说离家悬壶济世,妙手丹青,仁心仁术。可他瞧见的却是一窝勾心斗角的狼鼠。
尤其是这个嫡长女,看着倒是个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