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柳衍随着离盏绕过院子,进了一间花厅,花厅门口有琉璃片贴的花屏,离盏一走上石阶,琉璃映着离盏的影子,晶莹剔透,光彩流转。
这花屏看来价值不菲,柳衍微微有些惊异。
西局深院的花厅竟然都如此讲究么?
“柳小姐,请里面坐。”
离盏冲她邀手,柳衍这才收回神来,跟着她一前一后进了花厅。
房子是十分老旧了,但木架桌椅全都是最时兴的样式,环伺一周,展架上琳琅满目物件牢牢牵绊住了了她的目光。
柳衍不是个好奢的人,但这些物件实在太打眼了!
有芙蓉石双耳三足炉,有青花五彩鸟的蒜头瓶,有樱木葫芦金丝灯……
小的大的,高的矮的,柳衍粗略的估了估,这二十来件东西没有哪一件东西低于三百两的价钱。
别说这是药局最里出不常待客的花厅了,就算是她柳家的正厅也不会放这么多奢华的东西。
离盏怎么如此爱慕虚荣?
以离家现在境况,她手头应该十分拮据才是,虽然皇上下过谕旨赏赐她,但她刚刚接下西局,样样都要花钱。皇上不过也才赏了五百两银子罢了,她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摆件撑场面,怕是背地里背了一屁股烂账吧?
柳衍如是告诉自己,心里稍得慰藉,可想想她的身份,还是捻酸得慌。
离盏到底是乡下出身的人,吃穿用度,却比京城的富家女还富。
还是父亲说的对,人越是没有什么,便越要显摆什么。
“柳小姐?”
柳衍回头,见离盏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望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的笑了笑。
“我看木架上的摆件都十分精奢,有几样,现在京城都断货了,离小姐的眼光还真是刁钻。”
离盏没接此话,倒是巧儿在一旁骄傲的多嘴,“柳小姐谬赞了,这可不是咱们家小姐刁钻,而是祁王殿下眼光独到!”
柳衍神色一憷。
原来祁王待她远比传言中的还要好,看来秋猎的时候,他二人多半已经发生了关系,否则以祁王的性子,怎会这般殷勤……
心口扎着的那根刺,被人又压进了一寸。
柳衍忍不住朝着架子上的摆件多看了一眼,笑的有些不自然。“怪不得,真是大手笔。”
“柳小姐这边坐。”
离盏指着自己身旁的官帽椅道。
柳衍笑着点头与离盏分作两旁。
很快,下人奉来茶水和糕点,目光在柳衍面前流连忘返,看得柳衍浑身不自在,她身边的小丫鬟更是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这些个下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