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少顷,一群人排着队被押到御前,上席人少,但摆宴的案几长,后面又有戏台子挡了一道,所以能站的空位不多。
这一行人如小蛇一般,弯来绕去,一直延伸到了长廊口子上。
钟佩站在皇上身侧,将接下来如何查案审案的思路,一一告知,不妥之处,皇上又指正两句。
下头,寺正左手拿着案册,右手拿着笔,一个一个问。
“谁?”
“为何离席?”
“何时离席?”
“何时回来的?”
“有官职么?”
“家里又是做什么的?”
诸人战战兢兢的答,寺正将情况一一记录,答得好,寺正在上头画一个圈,答得不好,就打个叉。
但无论画叉画圈,没有一个被释放的,审完了就直接押下去。
林芝歪头观察了好一阵子,回过头来抖着声的同离盏说:“离姐姐,我们这是要被押到刑部去么?”
离盏轻道:“不是,是被押到大理寺。”
“啊……”
大理寺……那里连刑部都不如,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进了大理寺,不脱层皮,如何出来得了?
“我害怕!”
大家的目光都紧盯着前头正在问话的人身上,离盏便默不作声的把原本排在她前面的林芝拉到了自己后面,然后给林芝做了眼色。
“别怕,我怎么说,你便怎么说。”
“嗯嗯。”
“支支吾吾什么呢?!没轮到你们,就不许说话!”
离盏低下头。
目光寻寻幽幽的穿过层层缝隙,依稀见着顾扶威正坐在席位上,百无聊赖的斜立着茶盏,拨转着当龟壳在玩。
再转头,她又瞥了皇帝身旁的钟佩一眼,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声。
顾扶威的此计好是好,但他不知道钟佩是太子的人。
太子在联姻这桩事上插了手,明显是有意针对顾扶威。
案子最后落到大理寺的头上,太子若想从中作梗,易如反掌。
离盏不由有些担心,要不要想个什么法子,提醒他一声?
她低眉苦思了好一阵,猛然被人推搡了一把,“唉你,轮到你了!还愣着做什么?”
离盏略抬头,见寺正正不耐烦拿笔戳着他身前的位置,头也不抬。
离盏赶紧几步跨了过去。
等离盏走到面前,寺正才发现这打扮素雅的女子,竟生得如此貌美惊绝,不自觉语气放轻了些。
“叫什么名字?”
“离盏。”
“哪个离,哪个盏?”这名字和黎家叛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