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佩,到底是何居心?
不仅百般为难她,还居然诱导她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证词!
她本就迷迷糊糊的,人不太精神,差点一个疏忽,就着了他的道了。
现在想想,突然绷起了神经,不敢再有疏忽。
钟佩故意不给她饭吃,又再临近早晨的时候将她拖起来提审,许就是要择她最迷糊的时间点!
她方才要是应了,寺正也在一旁听着,还做了记录,钟佩再一口咬定她和祁王暗通,那她如何自咬唇舌,把这说出去的话吞回去?
离盏不可置信的一笑,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钟佩。
“这东西是祁王殿下送的不假,但并非如钟大人所说那般见不得人。这是我盏林药局重新开门当天,殿下送来的庆贺之礼。当时周围百姓皆在,样样礼品都是当着大家的面报过名的。大人若是不信,问我那药局门口的煮素面的老翁便知。”
钟佩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一个女子竟如此谨敏通透,很快就将他的措辞给纠正过来了,倒像个官场老手。
钟佩刮着杯盖子踢着她,“但,这笔财物实在巨大。饶是殿下富庶一方,但非寻常关系,如何会送得出这样厚重的礼?殿下就不怕人误会?”
这倒是真说在点子上了。
就算是这天下最富有的皇帝陛下,给皇后送生辰礼的时候,也断不会这般铺张浪费。
再加上顾扶威对旁人也没这么大手大脚,独独对她从来都是一掷千金。
她能怎么辩?这叫她怎么辩?
离盏双手交叠在一起,在桌下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还未能想到应对的话,就听见钟佩又道:“下官派人搜查离小姐的小兰院的时候,还曾有人禀报消息,说离小姐曾经在祁王府中小住过,彻夜不归。有时住一天,有时还住上好几日。”
离盏指尖压在自己的手背上,划出一条白痕。
钟佩笑了笑:“你告诉本官,这情况可还属实?”
离盏深知,一旦承认了可就和顾扶威摆不脱干系了,她小嘴微抿。
“你不承认也罢。此事由你家奴仆告知,你那妹妹离晨也愿意作证。”
“祁王有病缠身,那几日是祁王病发,我不得以才……”
“是生病么?你如何治的殿下的病?是开方还是针灸,还是双管齐下,又或是其他?”
离盏脑袋里急想。
单说开方恐怕是不成。
开方能耽误多少时间?除了写几副药以外,别的事都不做,那留在祁王府过夜又有何意义?
又不是天远地远,隔着个百八十里,不好相见。同在一座城中,药喝下去,见效还要一段时间呢。倘若是开药,她大可以写了药方就回去,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