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微一扬,就能点亮整片天。
她呐呐点了点头:“小姐说得是,朝廷素来拿千山殿没什么办法。长音公子心善,小姐救过他的性命,公子收了信,必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自从上次匆匆告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长音公子了,也不知他现在人在哪里……”
“无碍,倘若他不在千山殿,淼淼那里还有一张长音公子以前戴过的面具,我到时候再写信一封,让淼淼一并带着上山就好。他是督教,总不见得不回自己的门派了。”
离盏说罢,慈爱的瞧了淼淼一眼,淼淼未曾留意二人说话,一心数着自己荷袋里的有几块小铜。
“主子!外头有人急着找您!”
门外传来孙察的一阵叩门声。
离盏和巧儿对望一眼,同时禁了声,巧儿开了门,“什么人找?”
“看病的,又是个痨病。”
痨病会传染,一般得了痨病的人都不会上门来治,都是托家里人来请大夫的。
“稍等,我这就出来。”离盏拍了拍手上的栗子屑,在水盆里净了手,用绢子细细擦干才出了门。之间院子里,孙管事后头站着个穿粗布衣的人,咯吱窝下头还夹着两块补丁,瞧着忒寒酸。
管事将他提溜到面前,“你自个儿给我们主子说,我忙去了。”
“有劳管事。”孙管事走后,那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缓缓的抬起头来,离盏瞧了一眼。
哟,这是东宫常给她送信的那个小太监。
“花厅坐吧。”
“好好好。”
离盏牵裙坐在梳背椅上,巧儿奉来茶水,“公公,可是殿下又来信了?”
“是。”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捧到她面前,神情有些隐晦,不像平时那般谄媚直白。
离盏隐隐觉得,这信里的内容或许不大好,但还是笑盈盈的接过,慢慢将信展开。
巧儿一面把茶水递给小太监,一面笑:“东宫都要大婚了,殿下应该十分操忙才是,这时候也信件不断,可见是有多想咱们家小姐。”
那小太监点点头并不说话。
离盏展信,一目十行。
神情微微有变。
信中照旧浓情蜜意,不过,最后却提问了一句,为何她今晨随顾扶威一道入宫看望了霁月公主?
离盏心里紧了一下。她料到太子会这么问,但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及时。
她才刚从宫里回来,这信就赶到了她的手中。只怕甜言蜜语都不是他心中所想,只有那最后一句质问才是重中之重。
好在顾扶威邀请她进宫的时候,她是想好了托词才答应的。
太子火急火燎的急着问她也好,证明他心里醋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