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阿木似乎已经知道离盏接下来想问什么,提前解释道:“那是专吃腐肉的!”
离盏心中一沉,凝望着天空久久不语。
城们开启,号角吹响,城门上将士们一声高喊,离盏听懂,那和龟兹差不多的语言,说“君王归!”
然而城中并没有传来像龟兹那样沸腾的呐喊声,只有些不可置信的嘈杂声。
军队慢慢驶入,渐渐将嘈杂声都隐没了去。
空间中传来一股腐败的味道……尿臭,腥臭,以及馊臭味儿裹藏在泥灰中扑面而来。
离盏在金马车里看见,那些皮包骨的路人站在街道上,像木头一样的盯着她,用他们的语言砸嘴,像渴死了的鱼。
“天女?天女?”
离盏微笑着挥手致意,他们也无任何反应。
蒲梨中的人和龟兹人都是回鹘人,额头扁平,五官深邃,双眼硕大。
可他们的眼睛不像龟兹的百姓那样如水似盼,他们就像死物,呆呆的看着她,随着车轮的前行极其缓慢的偏转着脑袋,就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至行了三十余丈,不知谁当先冲了上来,其余人呼啦一下,像苍蝇闻到了肉的味道,突然蜂拥而上围挤着军队朝这些马车中扑来。
“娜娜多,娜娜多……勿怒娜娜多……”
无数双手像野兽的爪子攀上了车壁,他们嘴里如念经文,不停的重复。
“护卫!”将军一声令下,军队“唰”的拔刀上前,那些人也不为退怯,像壁虎一样不断的爬上,将身下的人踩踏在地,任车轮滚碾。
离盏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她赶紧从画里掏出一包沙漠果抛了出去,诸人像野狗一样从车上跳下满地拾捡。
大人们散了,一群小孩子又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个破铁钵一边跑一边敲的丁零当啷!
那样干枯而无望的目光让她心中一痛,伸手在囊袋里一掏,沙漠果已经没有了。
她抱歉的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在追,然而那些小孩还是用皲裂的脚丫子不停的跑,不停的念:“娜娜多,娜娜多……勿怒娜娜多……”
直到前头一匹鲜红色骏马慢慢的缓下速度,并驾在离盏马车旁边时,那些小孩眼里就露出惊恐的神色,原地顿住不敢再追。
离盏侧头,向哪匹骏马上的人望去。
顾扶威照旧是那般神采奕奕,晚霞映在他眼底,随着马背的起伏像燃烧的火焰。
他只是朝着她轻轻一笑,将一个囊袋递给她,她接过,正要同他说话,顾扶威又挥鞭绝尘而去,纵马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离盏心里顿时有点怅然若失。自打过了珠唐之后,他便极少与她见面,更谈不上说话了。
她一直在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