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与大燕这场仗打了整整三个月,云沉虽不在,但云湛带着诸多将士们对敌多时,竟也不输于云沉,这位大燕曾经冠以“纨绔”的湛王殿下,竟也被大寒送了个“冷面罗刹”的外号。
初初那一个月本是驻守荥阳关,可紧接着事情开始发生变化,大寒咄咄逼人迟迟不退,皇帝便下令攻打,打到大寒投降认输为止。
这几年来虽说大寒稍稍扰镜,但好歹皇帝不至于这般大动肝火,于是接了命令之后,云湛便召集了几十万士兵出了荥阳关,撵着大寒的军队开打。
白初受伤,但勉强支撑着随军前往,于是这一攻打大寒便是两月,势如破竹一般,大寒十二座城池陆陆续续被云湛拿下。
气势如虹,被这般狠狠欺负,对于大寒而言并非第一次,但这一次绝对记忆深刻。
朝阳卿到底是禁不住这势如破竹的大燕军队,递交了一封求和书。皇帝与朝臣们论了一日,便让云湛撤回荥阳关,派遣使者前去与大寒士兵议和。
前来之人恰好是当朝丞相莫子良,与假扮使者的朝阳卿分居两处,议和桌上你来我往,分毫不让。
唇枪舌剑,舌灿莲花,你来我往之下竟过了三日。
大寒被打下的城池划归大燕,其后朝阳卿还被莫子良那个铁公鸡狠狠敲诈了一笔,紧接着立下二十年不可侵侵犯的契约。
“这仗总算是打完了!”云湛抱着胸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倏尔斜唇一笑,眼睛微微一眯望了一眼旁边的白初。
白初站在城楼上,面上带着温润如玉的淡淡笑意,望着从城楼下骑着马缓缓而行的队伍。
却见队伍最前面一袭蓝衣的朝阳卿拉住缰绳调转马头,抬眸朝城楼上的白初深深望去,挑唇微微一笑。
白初微微颔首,以示恭敬。
朝阳卿调转马头,猛然拍了马背,几十条骏马不一会儿便化成黑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是啊,这场仗,终于打完了……”
“今日咱们啊!不醉不归!”一条手臂自然而然的揽住白初的肩膀,眉眼里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见白初转过头微微怔愣,不禁觉得有趣,笑得越发邪气起来:“燕军师,可万万莫要退却才是!”
白初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眸子微微睁了睁,复又瞥了一眼那搭在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淡淡一笑:“三军同乐,在下岂有回避之理。”
日落黄昏,最后一点光消失入天际,天空似是墨布被星光扎了数个洞一般显得生机勃**来,篝火在军营里燃烧起来。因着这几个月来的劳顿,大寒终于投降,得来不易的胜利让将士们早已陷入疯狂。
喝酒,吃肉,唱歌,跳舞。
狂欢,点燃了略显寂寥的夜晚。
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