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挣脱他的手，别过脸去，神色却越发肃然。
不能再相信他了，不过是云湛的圈套罢了。
云湛于情事本就游刃有余，一边娶朝阳岚，一边却还想与他纠缠不清。
不管是什么原因，当他决定娶朝阳岚那一刻，他便已然决定快刀斩乱麻。
桥归桥，路归路。
“我为殿下挡刀乃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整个荥阳关的百姓，为了整个大燕子民的安全有所庇佑，便是身死也对得起陛下敕封的‘大燕第一军师’之位。我常年久居边关，于朝堂规矩委实不清楚，程王殿下在时，私下也一直唤“云沉”，唤殿下‘云湛’委实是无心之失。”
云湛漆黑如墨的眸子越发沉了，盯着白初的侧脸不说话。
“林侧妃性子豪爽，颇有侠义之风，与在下一见如故便多聊了几句，我二人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清清白白。”
“够了！”云湛站起身来，伸手扣住白初的双剑，居高临下盯着他，面色越发阴沉起来：“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告诉我，你选谁？”
说什么天下大义，说什么无心之失，他才不管。
他只知道，如果燕白初再不住口，心脏那一阵阵撕裂的感觉就不会停止。
一片阴影落了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白初抬眸，盯着云湛那双面沉如水的脸，薄唇轻启道：
“燕某选的是大燕百姓，燕某选的是大燕。燕某心底，再容不下半分儿女私情。”
“唔……”眼睛徒然被遮住，唇边徒然传来柔软，白初一惊，心里我曹得不行，伸手死命去推云湛，怎奈何对方一把将他推倒，身子徒然被压制住，危险的气息开始在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云湛在白初唇边辗转了片刻，见他终于不挣扎了方才放开，那蒙住眼睛的手朝上盖住白初的头发，见白初眸子带了几分湿润与迷蒙，斜唇一笑，却带了几丝霸道：“容不下，也得容！”
他想过与林侧妃抢，也想过与别人抢，可却未曾想过与天下人抢。
即便是天下人抢又如何，他不信他抢不过。
白初低喘着气，太阳穴突突突跳得厉害，脑子里百转千回也未曾想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这就是云湛。
他经历过一次，怎会不知。
眼见云湛又要凑过来，白初伸手一把抵住他的肩膀，急中生智道：“那你就抢了这天下，到时候我便应你！”
等等，这句话什么意思？抢天下？
这他妈是要他谋朝篡位啊！觊觎皇位，不应该啊！
云湛伸手抚了抚白初的侧脸，似是入迷，斜唇一笑：“君之所愿，本王自当在所不辞。”
那眸光之中恰似一派风轻云淡